飞萤说,像是怕打破美丽的梦境一般轻柔,;晚了,离开这儿,我又能去哪儿呢?;
;去哪儿都行。;晓梦急切地给出答案。
;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十年,一切都晚了,我已经走不出来了,也许老天让我在投奔这里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吧。;飞萤将话带回到晓梦身上,;你为他受的这些苦,他都知道吗?;
;为什么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不需要他对我有亏欠。;
;其实你是不敢让他知道,你怕他知道了以后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害怕这样的结果。;
晓梦拔高了声调,;你别自以为了解我。;
;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最清楚。;
这个女人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人形,眼眸中没有一丝神采。飞萤环顾了一周后,意兴阑珊地低下头,;也许这就是你我的宿命。;
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干了的馒头,;忘了拿水了,直接吃吧。;
晓梦接过硬邦邦的干粮,在手上掂了掂,挺瓷实,;我以为你是来救我出去的。;
;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我不会背叛他的,何况这是你自作自受。;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护着他。;
飞萤没有出声,良久,;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需要我护着呢?;说完起身,将一个小瓷瓶扔到晓梦身上,;这是药,你自己上吧。;
晓梦凑近看,惊讶地问,;你身上竟然还有这种玩意。我记得这味药治外伤有奇效,但是极难得,你从哪儿拿到的?;
;用就用,少那么多废话。;
;你这就走了吗?;
;不然还有什么事?;飞萤的语气已是不善,但仍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你不帮我上药吗?我现在被绑着,不好上药。;
飞萤翻了记白眼,;药我拿来了,怎么上是你的事,上不了就别用。;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后,拔腿就走,晓梦只好嘟囔了一句,;还真是无情啊。;
那味药确实不易得,他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当了,才找到一个药房掌柜悄悄拿到。那掌柜一脸的痛心疾首,直说这味药来之不易,以这个价钱出手,是他赚了大便宜,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震慑于他的威严又不敢多嘴。他才懒得管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只要拿到手就好。其实按理说,他和那女人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一起奉命行事,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因为区区一件小事而丧命。又或者,他希望她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想知道,她以后和那个人会怎么样,那个人会不会如她所愿爱上她,他们会纠缠成什么样,好像她变成了他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