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的,韩,韩姑娘。;裴铣靠在墙上,无力地摇头。
韩苏急得不行,怎么办,就两刻钟的时间。怎么样才能打开这道碍事的锁?她忽然想到了簪子,说不定簪子有用。她想都没想,一把抽出头上的白玉簪,一头青丝秀发随之散落肩上,她却顾不上,拿着簪子四处寻找可能插入的锁口,行不通,转而开始毫无章法地乱戳。
裴铣看到韩苏累得满头大汗,无声地笑了,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了他这样拼尽全力,他心觉诧异,又有种莫名的知足。;韩姑娘,别管我了,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值当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的。;
;你看,我,怎么走得起来。;裴铣晃了晃身上虽然不到千斤,但也沉重无比的锁链。
他看到韩苏面露不忍,反而生出了像哥哥疼爱幼妹一样的感觉,;没事,别害怕,我只是暂时不能动了,你先出去,再救我,;
韩苏知道,他嘴上装作没事,告诉她没关系,都是为了安抚她,其实事情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这样的伤怎么能是暂时的、一会儿的呢,他就是在骗她。她不会信他的话的,她绝不可能把他丢下,自己一个人逃走。
;不行,我不会听你的,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韩苏用袖子胡乱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跑过去蹲在裴铣的跟前,郑重地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搂住对方的腰。裴铣愣住了,他没想到韩苏会有这样;失礼;的举动。韩苏则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裴铣,稍微把人抬起了一点,就因为力量过小,两人又重新跌回原地。
韩苏没有气馁,手向里探,把裴铣的腰抓得更紧了。她透过破烂不堪的衣服,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腰腹和雄健的肌肉,烫得她手心发热。但此时她已顾不上害羞了,还有什么比救他更重要呢。
外面没有守卫,而他们所在的这一个被隔出来的地方,没有牢门和锁链,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别再白费力气了,你们二人是逃不出去的。;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叹息,还带着低沉的喘息声。
韩苏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谁在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但就凭你们两个,不自量力,断然是跑不了的。到处是铜墙铁壁,而且我猜你等会儿一定找不到来时的入口。你们一个受伤,一个武艺不精,别痴心妄想了。;
韩苏回想了一下刚刚走过的地方,猛然惊觉竟然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幽冥蛊王带她走过了无数道弯,她根本记不起来准确的线路。
她按住慌乱的心神,不耐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试上一试,也请老人家不要再说风凉话了。;
;小姑娘有点儿意思,既然在这鬼地方认识了,倒也是种缘分,这儿已经许久都没人来过了,几年里就我一个人。不妨我就把一个秘密告知于你。;
;什么秘密?;
看到韩苏真的追问了下去,裴铣摇头。
;出了你所在的地方,顺着外面的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左拐,在第一个岔口左拐,再在第二个岔口右拐,你在墙上摸一摸,有个地方比其他摸起来要软,你用劲儿往里推,就会有一个洞,顺着洞爬,就能从这里出去。;
听着头上的声音,韩苏由最初的欣喜转为戒备,裴铣的动作无疑给她兴致冲冲的脑袋泼了盆冷水,让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暂时清醒过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也没有理由害你。;
;总之,话,我说到这儿了,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