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刀!;
裴铣双手执刀,带着对李吉将军冤死的愤懑,带着对无辜人命惨死的不鸣,使出十分的力气,一个;霹雳;砍向阴柔的男子。院中的草石在狂风的卷携下飞散在空中,韩苏不禁眯起了双眼,等着看刀落下时男子被劈成两半的样子。
如韩苏所想,阴柔男子确实被裴铣的大刀劈开了,他没有躲闪,也可能来不及躲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硬生生接了对手的一记大刀。分裂的身体却不止两半,而是分成了无数的碎片。男子的身体轻盈如影,被斩成了数不尽发光的飞虫,就像轻飘飘的纸屑一样,在空中洋洋洒洒,自在地环绕着裴铣飞来飞去。
看着漫天飞舞的火虫挑衅一样在身边嗡嗡作响,时而靠近,时而后退,裴铣迟疑不定,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化作飞虫,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没给裴铣过多的时间深究其中的弯弯绕绕,散落在各处的飞虫又重新合拢,集聚在一起,慢慢勾勒出一个;人;的模样,赫然是刚刚的阴柔男子,五官肢体和碎裂之前没有丝毫分别。
这把刀跟随自己多年,锋利无比,砍在对方身上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这种身体已经碎裂却又能自己复原的招式太诡异了,他隐隐感到一股邪气正在扑面而来。不行,他不信对方这次还能侥幸躲过!
;哗a;ash;a;ash;;
又一刀下去,这一次裴铣不仅拿出了十成力气,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如闪电一般,由全身攻击转为了对腰腹的重点击打,这里的部位相对脆弱,他不躲闪,被打个半死不活应该是不成问题。
阴柔男子面沉如水,从容不迫,从裴铣的大刀从天挥下开始到落在身上,都面不改色。瘦弱的身体随着锋利的刀刃移动,无数飞虫在天上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裴铣的刀追着飞虫砍去,飞虫像是故意捉弄人一样,绕裴铣转了一圈后,一个猛子扎向站在旁边的韩苏。
韩苏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成为阴柔男子攻击的目标,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紧张地跟着裴铣,哪顾得了其他。面对男子出人意料的攻势,她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直接傻傻地愣在了原地。裴铣眼看韩苏就要再次被飞虫吞噬,来不及作他想,;咣当;一声扔掉了碍手的长刀,外袍大力一挥,扇掉半数的飞虫,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韩苏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把韩苏护在身下。
;裴a;ash;a;ash;;
;啊a;ash;a;ash;;
韩苏的惊呼被裴铣的闷哼堵在了嘴里,不到片刻的时间,两人又一次相隔如此之近,裴铣因为距离拉近而被放大的脸上,鬓角有薄汗在微微渗出,属于男性粗重的喘息尽数喷在韩苏的脸上,她的双眸一眨不眨,几乎忘记了呼吸,怔怔地看着裴铣。刚刚他为了保护自己,又一次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真心对她,韩苏的心底忍不住有些发涨,此时她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够。
纵然有三件厚重的衣衫在身体外面阻挡,飞虫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视,虽然它们一个个看起来个头小,不起眼,发出的光也有限,但是团在一起积聚的热度还是让他的后背像是架在火上一样疼,背上中间的一块疼得最厉害,也许已经烧焦了,热浪一层又一层地席向脊背,裴铣叹了口气,不知道家中的金疮药是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