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爹的死,是因为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前来索命来了吗?还是抓她的人口中所说的蛊族,告密之事。每一件听着错的都是爹。为什么他从小教导自己知书达理,明礼守信,自己却又要做出如此多的错事来呢?为什么他只管自己快活,而从不去想有朝一日仇家找上门来该怎么办?他怎么办,自己怎么办?为什么?就算是他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她也不会原谅他。她永远都不能原谅他的自私,他就是世上最让人恨、最让人不齿的爹!
可她还是难过,还是想爹,他清净地走了,独留她一人在世上,无牵无挂。她不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再也没人关心她,捉弄她,宠爱她,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护着自己。从此她就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行走在世间了。活得长,还是短,于她又有什么分别呢?也许,她应该一起追随爹而去,父女两个在一起,有个伴,总好过孑然一身。
啪ashash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梦中的雾气消散,韩苏从顿咱的昏迷中转醒。她禁不住冷意打了个寒颤,抹去脸上残留的水珠后,失神地看着周围,还是在这里,躺着的,还是死去不久的爹。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爹是真的留下她走了。韩苏一语不发,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重新回到了悲伤地情绪之中。
韩小姐,别哭,这里可没有人会怜香惜玉的。男人食指勾起韩苏的下巴,只不过短短一会,她的下巴愈发尖了,配上湿意朦胧的双眼,真是我见犹怜。
韩苏厌恶地扭头,想要挣脱碰着她下巴的脏手,可是她越动,那双手越挨得近,捏得重。
你不会以为这就算完了吧。男子发狠,一把掰正她的脸,说话间的气息尽数喷在韩苏脸上。
我爹都死了,你还要怎么样?韩苏双目喷火,把嘴里鼓捣了半天的唾沫朝男人吐过去。
呸ashash
口水直挺挺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显然他也没料到自己会突然受此攻击,受到这种幼稚、粗俗,最让人不屑的攻击。他眼中的煞气瞬间集聚,如黑云压城过境一般,晓梦和飞萤两人还从未见过主上被一介女子如此轻贱,心中都觉得韩苏必死无疑。但是,转息之间,煞气又全数褪去,他在气急之下反而笑出声来,缓缓地用手擦去脸上的口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挨个重新抹回到韩苏脸上。
韩苏紧皱眉头,两只眼睛死死闭着,怎么扭头都避无可避,粗糙的指腹混合着湿哒哒的口水在她的脸上留下五道鲜红的印痕。他的手上,是下了力气的。等到男人行刑结束,韩苏感觉那张脸已经脏透了,她恨不得把它撕下来踩在脚下,她绝不要它。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你一并使出来!
口气倒是很硬。男人语带赞许,流着韩非的血,性子倒是不像他,有点气魄。别急,我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窄长的细缝,阴恻恻地贴着韩苏的耳蜗说话。而后,那张原本生无可恋的脸,神色大变,动人的、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他欣慰地笑了,摩挲而上脖颈处肤若凝脂的肌肤,那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人才有的,手感确实非同一般。
狠狠一掐,手下的颈部动脉跳动得疯狂而热烈,活跃、翻腾,是是生命的气息。
一条黑色的细虫从男人的手腕处爬出,顺着掌心的纹路,沿着韩苏的脖子,脸颊,钻进了温暖的柔嫩的耳蜗里。
啊ashash
尖叫的声音里混合着恐惧、恶心、绝望、悲惨,凄厉地快要刺穿耳膜,那是人在绝境之时,出于求生本能的一种呼喊。
多么美妙动听的声音啊,男人心想,这样美妙的滋味,就是要更多的人一起和他享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