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脸上的痛苦大大取悦了韩非,只有她受的折磨越多,才能弥补自己这段时间被耍的团团转的痛苦,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女流,真以为自己有登天的本事,可笑!
韩非狰狞地哈哈大笑,掐着晓梦的脖颈,硬生生把人拖回了床榻边,那张面容姣好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变得和纸一样苍白。
你也有韩非刚说了三个字,一股疼痛就从掌心窜出,直直冲向天灵盖,激得他两眼一花。韩非吃痛地咬紧下唇,没想到刚刚被攥进手里的蜘蛛还活着,反过来又咬了自己一口,而且力道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捏着晓梦下巴的手力气都收了几分。
晓梦见韩非神情痛苦,暂时松懈了力道,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蜘蛛争取出的时间。她奋力挣扎着,眼看就快要摆脱韩非的钳制。没料到她的脖子在即将离开韩非的一瞬,又被那双手追上来掐住了,重新按在两边,力道比刚才又增大了一倍。自己放出去的蜘蛛足足养了五年,毒性比一般蜘蛛强了百倍,怎么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因为脑袋缺氧,呼吸不上来,晓梦的眼前只有一团模糊的白光。紧接着,她看到了一串黑色的点。
是蜘蛛。
韩非一鼓作气把黑蜘蛛捏死在了手心,疼痛持续了几秒,刺激得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紧接着,从他的掌心中,黑色的汁液流淌出来,掉在下方的床榻上。那一块黑渍具有强大的腐蚀力,一眨眼的功夫,铺着的被褥床垫,连带地下的木板,一齐就消失了。
韩非一甩,几滴黑色的汁液溅到了放量,一阵霹雳吧啦的木料损坏声之后,袅袅白眼冒气,一阵咯吱声急促地响起,韩非看到,一个短小精悍,浑身像是被线牵引的人偶出现在房梁之上。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线,不似人,却比木偶灵活数倍。
原来是傀儡。
原来之前和晓梦那个贱人私会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傀儡,来头比自己预想中的大多了。传说傀儡的绝技之一,就是操纵人心,把对方变成没有感情只能听取命令的傀儡。自己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派女人过来卧底几个月,有什么阴谋?
韩非突然之间见到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倒是不改神色,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他快不及眼,使出一记绝杀,一拳击向傀儡的腹部。那里连接着心脏,一旦受伤,支撑傀儡发布指令的中枢就会四分五裂,一团散架。
拳头和傀儡之间的距离就差几厘米,韩非的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一招已经被使出无数次,鲜有失手的时候,今天也应该也不例外。
嘭!
在要挨打的最后关头,傀儡凶猛地把胸膛挺了上去。一股庞大而紊乱的真气游龙似的窜进韩非的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他不得不挥袖退回地面。
傀儡没有立刻追上来,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僵硬地站在房梁上。韩非的心却没有放下来,心中还是感到不安。
他究竟忘了什么。
晓梦。
原本被自己压制在床榻边的晓梦早已不见踪影,韩非抬头,看到她和傀儡携肩并立在房梁那根凸起的木椽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还要谢谢你呢,老爷。她用娇媚的声调讽刺起韩非。
那身样式繁复但行动不便的淡黄裙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薄如蝉翼、红得妖娆的纱衣,越发衬出女子的冰肌玉骨。韩非情不自禁地晃了一下神,但是很快意识到,这身装扮曾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