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本意只在突出江离那张脸，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反正江离长得好看是公认的嘛。
结果周围突然一片静默。
半响，刘胜绩才咽了咽口水，道：“……凡哥你居然还在坚持。”
居然真对那一款情有独钟！
沈凡：“……”
虽然但是，聪明如他，是不会这种时候妄图去跟一群已经陷入了自我想象的人解释什么的，于是干脆选择了沉默，默默从书桌里拿出了一叠空白试卷。
陈深在一旁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了一句：“勇气可嘉。”
沈凡着实不想搭理他，但突然感觉周围氛围好像不太对，果然，下一秒左边位子就被拉开了……
眼看江离只是撇了眼旁边，没什么表情，沈凡又瞄了眼他的脸，似乎一切正常。
也是，算算时间，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江离应该还没进来。
不过……
沈凡下意识松了口气，瞄着江离的眼睛一时没转回来，直到江离感觉到了什么，也转过头来，他才吓得遮了遮，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有鬼，默默摸了摸鼻尖：“同桌，你升升温呗，太冷了。”
旁边的人：“……”
凡哥果然很厉害！
江离好像眯了眯眼，沈凡没怎么看清楚。
国庆节，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上课，满心期待着后面几天的假期呢。
老师们大概也知道这种心理，见怪不怪，基本所有的课都被安排成了随堂练习。
英语课下课，沈凡被叫到了办公室。
梁虹桌上正摊着一张纸，沈凡靠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是之前月考的排名表。
“……”
这不会都过了一个月了，还要来谈话吧……
“坐。”梁虹倒了杯茶回到位子上，笑着看了眼沈凡。
“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
沈凡对这种办公室里的谈话谈不上不喜欢，但也的确没什么好感。
“没什么事，只是基于之前的月考成绩，有些内容我们交流一下。”
沈凡不说话，点了点头。
“主要就是了解一下你的高考志愿，高考很近了，你的情况……”梁虹顿了顿，沈凡的情况她是了解过一点的，只觉得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而且学校领导对沈凡还挺重视的，也特地让她和沈凡多交流，“你当时的志愿是想去哪里？”
“当时没想太具体的。”沈凡直接道。
梁虹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好？是哪里都可以还是……”
沈凡以前的成绩自然也是拔尖的，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三班，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她还挺开心的，但第二天数学老师就拿着沈凡的卷子来找她了，一开口就是：“梁老师，你该和这个新来的好好聊聊。”
梁虹吓了一跳，以为是他的成绩有什么问题，结果就听吴响抱怨：“你看看这试卷，后面难的大题目他都给我拿满分，前面基础错一堆，之前上课做题目我也注意到了，但没想到考试也是这样，这……”
吴响是真的心塞，沈凡这试卷，看后面半张，简直让他忍不住鼓掌，和江离的有的一比，但一翻过来，他真的是想不通了，怎么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基础题他就能错了，还都是选择填空，一错就是四分五分，他真的看着都觉得心疼。
梁虹虽然是英语老师，但也不是数学白痴，看了看沈凡的错题，的确也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不上心，但不上心的根源，那就是目标问题了。
现在听沈凡这么回答，其实也没有多意外。
作为学校的老师，她总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考得越高越好，撇开学校那些优秀教师之类的和她切身相关的，单从教学上看，她也觉得沈凡是个好苗子，就他这种潜质，清华北大也不是不可以。
梁虹决定好好给沈凡规划一下。
“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专业，或者将来想从事什么行业？”
沈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其实……他很想说有……
“自由一点的行业都可以。”
梁虹听到这里，更加确定沈凡就是缺乏目标，事实上，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都是这种状态，对未来懵懂，希望从事自由行业。
但梁虹也不会去批评什么，只不过正面的引导还是要的。
“高考在即，是时候规划一下自己未来的人生了，明确的目标是很重要的……”
沈凡偶尔抬个头，表示自己在听，但事实上，脑子已经自动屏蔽了，以至于梁虹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在意。
但显然他的态度很好，完全符合老师的期待，梁虹也没想他立刻开窍，总是要循序渐进，她相信在三班这样的学习环境里，沈凡一定会有所触动。
尤其，江离还就坐他旁边。
“对了，你和江离相处得怎么样？”
沈凡愣了一下：“挺好的。”
梁虹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和江离也可以多交流交流，对你们两都有好处。”
江离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到现在也没提座位的事，应该是可以接受。
说来这也是出人意料的，她以为按江离的性格，应该会不习惯沈凡这类，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挺适应的。
不过怎么说都是好事，江离虽然话少了点，但不妨碍老师和领导对他的喜欢和重视，当初他主动来三班，梁虹是高兴得不得了，现在当然希望他能在自己手下完美毕业，也希望他收获一些真挚的感情。
沈凡点了点头：“我会的老师”
江离的性格的确没那么可怕，相反的，他现在觉得还挺好的。
毕竟都是室友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梁虹也满意，最后叮嘱道：“在学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提出来，要多和同学交流，你的数学基础还是要注意，简单的题更不能掉以轻心……”
沈凡连连点头，乖得不得了。
于是第一次谈话就这么落下帷幕，沈凡踏出办公室，就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
难怪办学不过十几年就已经全一流了，这教师质量，能不牛吗？
但这还真是……让他有点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