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金素宜看着报纸,思索着:前阵子曾和法院的其他法官一起吃饭,谈起过卓远接的第一个案子。控方可是证据确凿,胜算在握的啊!加之,卓远的能力,怎么可能被辩方给打败的呢?
她扫了几行字,“……控方第一重要人证,萧琴突改口供……使得控方和法官措手不及……金鼎律师智辩法庭……顾凯最终被判防卫过当……”
怎么会这样?金鼎?这家伙,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追打着卓远这么些年了,待到他一出现,又来了!她愤愤地扔下了报纸,走了出去。
桌上一干人,看着她带着火气的背影,不明所以,但都埋头喝粥,不敢多说一句话。
“教授,这是您要的数据。”印雪递给卓远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银行数据。
卓远没有抬头,接过来就看。
“教授,您休息一下吧!”卓远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上过三次洗手间,就没站起来过了。印雪看着他那有些憔悴的脸,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若不是她,顾凯案,他怎么会失利?报纸媒体,怎么会那样诋毁他呢!
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刚热好的快餐。“那您,把这个吃了吧。你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饿。你回去吧,都八点多了。”
“没事,我回去不也是看看资料吗?……索性在这边看吧,不懂还可以请教你。”印雪从卓远办公桌上,拿起几个案卷,走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这是卓远复任后的第二个大案,关于一个银行行长的洗钱案。卓远自从顾凯案结案后,就立马投入到这个案子里去了。
这几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为何辩方能够掌握到控方那么多详细的资料?证据?证人?甚至,连他的一些思路都给摸清了?
他越想越迷糊。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退步了?金鼎进步了?
所以,这个洗钱案,他不能再失利了。不然,他作为首席法官的名誉损毁是小,放纵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是大!他怎么对得起受害者及公众呢!
卓远带着这样的负疚心理,没日没夜地研究这个案子!
绝对不能再出纰漏了!他心里一直反复地警告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在办公室,仔细看着卷宗,一个个校对着繁琐地数据。过了一个多小时,印雪抬起有些僵硬的脖子,扭了扭。她起身去冲了两杯咖啡。
“教授,休息一下吧。”
卓远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想到那次她冲咖啡的事情。想了想,犹豫着开口。
“印雪,你……上次冲咖啡为什么在上面覆一层宣纸?”
“啊?”印雪正将一口咖啡喝了下去。“哦,那样咖啡的浓香不会跑掉啊!”
“你真聪明。”
“也不是啊。是我小时看我妈那样做的。”她低头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你妈妈?”卓远停止了正在打字的双手。
“对啊。我妈是学艺术的,画国画时候,会用到宣纸。一次不经意的将一张宣纸覆盖在了咖啡杯上,觉着那次咖啡特别好喝。从此,她冲咖啡都会覆张宣纸……”
卓远失神地听着她,透过袅袅地热气,他仿佛看到了为他冲咖啡的寻。
“教授,你怎么了?再不喝,就凉了,不好喝了。”印雪走到桌边。
“啊。你妈妈是……”
“嘀嘀嘀”印雪的手机响起。“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印雪走回到沙发边。
卓远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