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他和陈靖举行了婚礼,现在他接手卓氏,金素宜去西部管理刚落成的几所小学了……”
“是啊,经过了这么多,他们也该想通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人啊,还是得朝前看呐!”年子清叹了口气。
“走,不早了,我陪你去房间。”说着,他拿起信件,在前头带路,两个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兰无若,就在偏厅摊开宣纸,研着墨。
她细细地摊开宣纸,提腕下笔。
“人生若只如初见。”写完一张,她就将它夹在墙壁上的夹子上,一个清早,整个偏厅,已满是墨香阵阵了。
季风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她,年子清端着清粥向她走去。
“来,喝点粥,休息一下。”年子清将碗碟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兰无若听话的点点头,将毛笔放好,把镇尺一压。
他看了看,还是这句话。从美国回来后,自从她开始提笔写字,写得就这么一句话。
反反复复,百转千回,日复一日,两年了。
在她心底,就存着这份美好……
一阵穿堂风吹来,宣纸飞扬着起来,黑色的墨迹,白色的纸面,如诗般华美而清丽。
“来,小若,看看,卓烈给你寄卡片来了。”年子清将一封挂号信递给她。
她放下碗筷,拿起信封,看了一眼地址。
“uganda,这是非洲一个很穷的国家。”信封里装着很多非洲风情的卡片,还有几张照片。上面的卓烈,变得黑了,瘦了,他抱着一个非洲孩子,朝着相机在微笑,眼神深邃而忧郁。
看来,他过得不错。
那年,当她醒来后,他就离开了,加入了国际救护医疗组织,到最穷苦的地方去,到最需要医生的地方去了。
他似乎说过,他要挽救更多的生命,才得以让自己的心,安定。
他,是不是在替他的母亲偿还这一切呢?
放下这封,她拿起了另一份厚重的信件。
来自法国,署名,陆正一。她一直在法国进修,现在成了一家成衣公司的设计师,在信里,她告诉无若,她会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会为她设计一款最美丽的婚纱。
附信里,夹着一张她和凌辰的合影,在塞纳河畔,他们互相依偎……
看着这些,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们都很好。
站在远处的季风,望着喜盈盈地兰无若,他嘴角荡漾着一圈圈快乐的涟漪。
只要你过得好,这就是我的快乐。
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不要离开,不要离我而去。哪怕,一个眼神,给我一个眼神,我就有活下去的勇气。看着你的眼神,这,就足够。”在日夜的祈盼中,季风唤醒了她。
在生与死之间,是孤独的人生旅程,只要心中保有一份真爱,就是照样人生得以温暖的灯。
此刻,能看着她安静地活下去,他——足矣!
满园的清香,萦绕在他周围,一路缓慢地走着,他的心,慢慢沉淀。抬起眼,朵朵兰花,绽放在暖阳中,如她的柔美笑脸。
渐渐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这,是不是你的。”季风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传进耳里。他的背,僵硬了一下。
他慢慢地转身,眼前站的,正是兰无若。
她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步,一小步,走近她。
张开的手心里,躺着两枚戒指,祖母绿,在阳光下,散发着古老的神韵……
“是你要送我的吗?”两年来,安静的世界里的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季风,呐呐地点头。
“那——你能替我戴上吗?”她那双如水的大眼,散发着清泉般的涟漪……
一张风吹得紧,无数张宣纸凌乱飞舞,飘飘扬扬,旋舞在空中。
季风缓缓而又深情地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不放手……
“戴上它,生生世世,好吗?”他闭上的眼睛里,滑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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