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我来接，给我电话。”印雪开门时，他说。

印雪点点头，走向法学院。

她在图书馆找到了凌辰。

“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经过一整夜的思索，她似乎理出了点头绪。

“你说什么啊？小雪，一大早的，把我揪出来。还那么多人，我好没面子的。”凌辰甩甩他的长胳膊，靠在身后的大树上。

“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别人的生命重要。”印雪冲到他面前。“凌辰，我一直那么信任你。请你不要对我撒谎。”

“告诉我，卓远的事，是不是你们预谋的？！”

凌辰看着眼前的印雪，那双一直柔美的大眼，此刻是那样的寒冷。

“你……你说什么啊？……”他推搡着印雪按在他胸口的小手。“很痛啊！”

“你给我闭嘴！你痛，你有什么痛的。你看着我陷害人，你痛吗？你看着我将自己的教授送到死刑架上，你会痛吗？”

凌辰突然不做声，低垂着眼睛。

“你真的是故意的。凌辰，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不是的，看着卓远倒台，这……不也是你的心愿吗？他这样子，是罪有应得。你也算是为你父亲血仇了。”

“你——卑鄙！我和你说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只要让我们拿到卓远的一些小把柄，就可以让他翻案……可以启动再审……可现在呢？你居然让他去死！”印雪紧紧盯着凌辰的眼睛。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会死呢？他好歹是个首席大法官，有的是好律师替他辩护。而且，他们卓家财大势大的，怎么能摆不平呢？我们这，也只是给他个教训而已！”凌辰晃了晃脑袋说着。

“‘我们’，凌辰，是谁？是谁想要卓远死？”

“小雪，你干嘛撇得这么清爽？你当初不也想要杀了他吗？”

“是的，我当初是想杀了他，但我也会去自首的，我甘愿惩罚。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是，这次不一样！你们是那样阴险，让我去偷资料，让我去劝萧琴……我如此信任的将他的电脑交给你，你却用他的电脑进行银行转账……那晚，在卓园，你骗我说要为我找东西，你瞎扯！是你，将那些支票放进书柜的！”

凌辰不说话，他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都对。

“我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为何你要帮我？我真的太天真了，当了你们的侩子手。一个亿啊！足以判他死刑了！”

她痛苦地靠着树干，跌坐在了草地上。

“小雪……不要这样，虽然我们的手段卑鄙了点，但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而且，他……你不也替你父亲报仇了吗？”

“怎么会一样呢？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我不要去陷害他，我不要去诬陷他，我更不要他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印雪越说越小声。凌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的确，他们利用了她。此刻，他心里也不免有些懊恼穆北川了。要不是他，他怎么会想出这个计谋呢？

“小雪，不要难过了。放心吧，卓远不会怎么样的？最多给个引咎辞职啦，或者严重不过判个几年，缓个几年什么的。”

“你错了。凌辰，他已经承认所以罪状了。他放弃了律师的辩护，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了。你知道吗？他没给自己一点辩护的机会，为什么，他会这样？”

如此消沉的卓远，让印雪内心愧疚无比。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她是希望卓远受罚，但不是这样的方式。

卓远那完全放弃自我的状态，更是让她悲痛不已。为什么，他要承担所以的罪名。

难道，是为了她？只要他道出实情，供出她，她所做的事情，都是能够查的出的。

真的吗？为了保护她？

“小雪，别这样了，起来。”

“凌辰，我们去救他吧。我们去自首的话，不会判很重的……”凌辰望着眼神没有聚焦点的印雪，心里有些担忧了起来。

“小雪，你怎么了？小雪……”他抱起了晕了过去的印雪，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