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见我比着手势又要给它一击,它连忙向我凑近,把那张青脸凑到我面前,咧着一口黑牙,努力地从那张可怖的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可爱的笑脸,“你还认得我吗?”
见到它欠揍的笑容,我将法结结得大了一寸…
它连忙摆着手恢复了正常,“是我主人叫我过来找你的…”
我强压法结在手,等着它的后话。
“叫我来看…看…”它吞了吞口水,“你…”
我将法结向前推了推…
“别…别…别…”它抱头蹿了蹿,“主人…主人叫我来跟你说一句话…”
“说什么?”
“叫你…不要多管这份…闲事…”
看来是要警告我,我不知这份闲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我向来软硬不吃。
我将法结收起,看向那个蜷缩在墙角身材矮小的青面小鬼,“你以后再敢借这种不干不净的人房子来吓我…”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已经死透,浑身冰凉的男人向它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意。
他担心我再出手,连忙解释道,“我们青面小鬼向来不以真面目见人,这个人房子还是我去太平间里特意找个心肌梗塞死的,最干净的一具尸体,只是因为在冰柜里冻得太久,四肢…面部都略显僵硬,契合度不太高…”他可怜兮兮地望向我,脸上都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话既然带到了,你也该走…”我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如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它脸上堆起笑,“就不麻烦您了…”说完,化成一缕黑烟钻进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房子”里,难得见到它手脚会有这般快…
自它钻进去后,那个“人房子”僵着手脚开始活动,缓缓而起,缓缓而动,它一板一眼地向外走去,嘴里念叨着,“我都说我一个来不了…来不了…那该死的青皮…硬是赖着我来…害我一个挨打…回去我非在主人面前好好告他一状才好…”
它自顾自地絮叨着往外走,悬挂在半空中的月亮散发着幽幽的凉光,它和它的影子走在深远悠长的走廊上…
“梆梆梆”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久久回荡…
我已躺回床上,眯眼对着空气以及那阵恼人的脚步声道“小声点”
走廊里的脚步声听到这句明显停顿许久,而后,才隐约有一阵委屈至极的声响…
它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从客厅里走过,而在二楼走廊上,有一双眼睛躲在墙后一直在注视着它,等到它走远,才有一片白色的衣角在走廊上来回闪过…
我要走过你走过的路…看过你看过的书…我的血为你而在血管里流动…洁白的婚纱合着春风起舞…而我在风中…为你披上纯洁的头纱…”
它穿着白裙,散着长发,眼角挂泪在长廊里游荡,看着那个挂在贺春学房间门把上的铜色铃铛,一滴血泪从眼角流下,哀怨着,她又想起了这首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