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沉阙一脸怒气地走后,奶奶看着屋里她那些已经变成一片狼藉的宝贝,一脸心疼地叉腰伸手戳着我的脑门道,“你个死丫头,驱邪就好好驱邪,谁教你的还敢把鬼往自己身上引?!你这是引火上身!”
我看向疾言厉色的奶奶,泪了目,她破口大骂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已经许久未能听到她口中这么清晰在理的骂声,“奶奶…”
自从前几年智法那个“老秃驴”带着我奶奶出了一趟远门后,她的精神便一直都不太正常…
我眼睛红红地含泪扯着她的衣袖…
那老太太止了骂,一脸嫌弃地看着抱着她,将带着鼻涕眼泪的脸一直往她身上蹭的我,“哎哎…有话就好好说…你的鼻涕别往我身上蹭…”
自沉阙来后,一直躲在香火牌前的骨灰坛里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白爷爷,在它走后,蹑手蹑脚地从骨灰坛里溜出,来到奶奶房里。
见到房里珍贵的法器与灵符都化成了灰,在那些扬起的灰里我抱着奶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它长叹了一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风…你节哀,这些法器白爷爷知道要值不少钱,你心疼也是在所难免…”
奶奶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这死老头,在说这什么风凉话,刚刚怎么不见你出来,又躲哪做缩头乌龟去了?”
奶奶打人从来不含糊,那一巴掌打得白爷爷一个趔趄,白爷爷这才意识到此刻奶奶的不同,它摸了摸被打得凸起个大包的头,陪着笑打哈哈道,“您老人家也在啊,我就不打扰您祖孙俩了,我先退下了,改天再聊啊”
说完,化作一股白烟逃进自己的骨灰坛中。
我知道白爷爷最怕的就是我奶奶,当年便是我奶奶收服的它…
经过肯定是不太愉快的,因为当我问起这个过程时,白爷爷依旧是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
白爷爷走后,我想趁着奶奶清醒,拉着她絮叨絮叨,这时,听见玻儿将我家门拍得震天响,“风风…风风…”
我怕再晚去一步,她就要将我家门拆下,用衣袖抹了抹泪,小跑着去给她开了门,“怎么了?”
她踮起脚凑近,打量着我红红的鼻头及眼角,暗自稀奇一番后,道“有一位自称是王小姐的打电话来说要找你…”
我没有手提电话,在外留的都是玻儿的座机号码。
我跟着玻儿下楼,进到房里接过座机电话,“喂?”
“安风小妹妹”电话里传来杜夫人温柔细腻的声音,“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吗?”
“嗯,杜夫人,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办理离婚,都没有什么心思操心其他的事,现在才想起还有一笔尾款没有结给你,真是不好意思…”电话里都是她抱歉的声音。
“离婚?”
“是啊…”她声音哽咽着,电话里许久未有她的声音。
“杜夫人?”
“你以后还是叫我王小姐吧”她哑着嗓子道,“其实我与我先生走到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我先生他…早就在外面有了一位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