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我在陪着你。
我好爱你。
玛丽亚?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吸引了。我当年是不是看起来很傻,只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姐,和你说话时搞不懂你的话,老是被你嘲讽。
玛丽亚别说了,别说了
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我瞒着父亲来找你
停赫里安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玛丽亚微笑着:还有赫拉生下来的时候眉目和你一模一样帅气
玛丽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记得你一直夸赞我的头发很美我死后你可以剪一段留下来哪怕你以后有了别的妻子,也不许忘了我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赫里安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和玛丽亚过去的一段段记忆飞快地从脑海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他出门前的那个早上。
早点回来亲爱的,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南瓜饼。玛丽亚扎着头巾,娇憨地笑着。这个贵族小姐私自离开父亲的领地,自愿跟他流落民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赫里安,我爱你。
玛丽亚干枯的手缓缓垂落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息。
赫里安的哭泣一瞬间凝固了,他的瞳孔收缩成针眼,空气安静得可怕。
恨。痛苦。哀伤。
负面情绪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袭来。赫里安仿佛出离了伤痛,抱着玛丽亚的尸体呆呆不动,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此时静止了一般。
他不知道此刻有何种词汇形容他的痛苦。
不
赫里安颤抖着抚摸着尸体的头发,仿佛她还活着一般。
她也确实活着。
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尸体,在一瞬间膨胀了起来。
干枯的肌肉一块块鼓起,违背常识的能量出现在尸体的身上。玛丽亚生前穿着的淡灰色连衣裙被撑破,露出了带着绒毛仿佛野兽一般的身躯。
鼠疫。瘟疫。是谁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呢?这个瞒天过海的名字。
玛丽亚的头颅异化为野兽般的巨颅,如同狼一样的长吻从原本嘴巴的位置长出来。
赫里安退了好几步,怔怔地看着玛丽亚的变化。
玛丽亚,是你吗?
你活过来了吗?
回应赫里安的,是鳄鱼般的眼眸眨动,以及低沉的兽吼。好似压抑了无数年的饥饿,从野兽嘴中缓缓释放出一丝丝来一般,那低吼声中听不到半分理性与善良。
赫里安一直退到了客厅。怪兽也亦步亦趋跟到了客厅。
赫里安忽然觉得这就是玛丽亚,于是他义无反顾地走上去,想拥抱这个怪兽。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腕被怪兽轻易地切断,鲜血,迅猛地喷射而出,如同最华丽的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