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养发，不要熬夜。

项枫回复道。

-淘气

成扬发完这俩字，又觉得项枫说得有道理，是该养养头发，防患于未然。

于是他抬指敲道>-那我睡了

-今日打卡

-滴

项枫回了个问号。

-和学神聊天也算学习

-滴滴

成扬发完，想象着项枫的表情，自己乐了一通。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好几次，也不知项枫纠结了些什么，最后他回复道>-打卡成功。

-晚安。

五天说短不短，真过起来却也很快。

最后一天的晚上，项枫在教室上晚自习，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

他一张卷子快写完了，解最后一道大题解得正上头，懒得看。一直到把题做完他才想起来瞄一眼。

是成扬发的。

-来接我

-校门口

完蛋。

也不知道冻麻了没有。

项枫第一次庆幸自己做题速度这么快。

他从后门溜出教室，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骗过了值班老师。一出教学楼他就跑了起来。

这时候校门锁着，得□□。但成扬迟到那几回发现了侧面小树林后有一个断了半截栏杆的窟窿，憋口气就能直接钻过去。

他挺得意地跟项枫详细描述过这地方，所以并不难找。

就是栏杆的断口看着还挺新，项枫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成扬自己弄断的。

他顺利钻了出去，正想往校门方向跑，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了他脖子上。

“不许动，”背后有人贴近了，扣住他的肩膀，“我看是哪班的谁这么大胆，敢钻墙逃课！”

“逃晚自习也算逃课？没出息。”项枫说。

成扬在他背后笑了起来，项枫转过身去看他。

他没穿校服，外套长裤和短帮靴都是黑色，只有里面是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

“说好的校门口呢？”

“门卫看我像坏人，赶我来着。”成扬说。

“你没带学生卡啊？”项枫问。

“带着，但要是给他看他就得逮我进去了。”成扬抬手揽住项枫的肩膀，“那我还怎么等你。”

他的手往项枫脖子上拢了拢，项枫这时才想起来看看刚才缠上来的是什么，发现是条深色的围巾。

“而且，我就知道你出不来，肯定会找我跟你说的这地儿。”成扬挑眉说，“聪明吧？默契吧？”

项枫没理他，低头往下扯围巾。

“诶诶别扯，”成扬拦住他，把围巾在项枫脖子上又绕了一圈，还仔细理了理，“送你的，生日礼物。”

项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开口问，成扬就继续说天是你阴历生日，再送一份，权当补去年的了。”

“彻底十七岁了。”成扬含笑说。

项枫沉默地把围巾的一角抓在手里慢慢揉着，半晌才说怎么感觉这是手工的？你别告诉我你自己织的，你哪有……”

“我哪有这个时间，有时间也没这个本事。”成扬笑着接话道，“本来确实是想织件厚重的礼物，但我知难而退了。这是买的，不过客服说保证是手织。”

“挺好。别为这种事浪费时间。”项枫说。

成扬啧了一声，开始拉着项枫往学校里钻。

“不是，你还回去啊？”项枫说，“你现在进去也就能上二十分钟晚自习了，不如回家休息。”

“你瞧不起二十分钟？十五分钟都够我知难而退了。”成扬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项枫没听明白，“再说了，我回家了谁告诉你成绩啊。”

项枫一顿，低笑了一声总算想起来说了，可憋死我了。”

成扬回头冲他笑了笑进集训队，全国金牌，p大降分签约到手了。”

项枫停了步，在他肩上拍了拍常好了，祝贺你。”

“真的很厉害。”他又说。

“我知道，我挺开心的。”成扬说，“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最重要的是，我坚持下去了，发现结果意外得还不错，幸好我相信你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抬头朝项枫笑着，脸上还残存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疲惫，可眼里全是振奋和轻松，带着望向未来的光芒。

明明站在夜色中，却又非常非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