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手机”
“带了”
段思情伸出手，女子不知为何也乖乖将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段思情。
“这是我的电话，打给我”，段思情将自己的姓名和号码输入了女子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而后又在自己手机里存入了这个号码，“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生了！”，女子不知道想到了哪儿去，看着段思情的脸突然有些慌张。
“……名字那么长的么”
女人似乎还真是个软脾气，看段思情的样子是非要知道她的名字不可，便也不再挣扎第二遍，“我叫周心悦，周是庄周的周，心悦就是喜欢的那个心悦”
“嗯，你以后要是……又摔跤了，或是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打给我，明白吗？”
周心悦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当抬起头，看见段思情那双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强行辩解的话，似乎也只是徒添笑话罢了。
明明看上去没多大，哪来的那么深沉的气质，而且眼神看上去好吓人，真是的……周心悦只敢在心中轻轻腹诽，面上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电梯早就到了一楼，两人这才走出了电梯，明明是第一次认识，虽然也只交谈了几句，周心悦莫名觉得和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少女距离拉近了许多。
虽然对方有些多管闲事，可她毕竟也算关心自己吧。
“你也住在16楼？我们家对门？”
“不是”
段思情不想多解释，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周心悦觉得这个少女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多管她的闲事来着的。
“你一个人去接孩子？”，段思情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礼貌。
“嗯”
“几岁了？”
“27”
“……我是问孩子几岁了”
“三岁半，上小班，你呢？”
“大学最后一年”
周心悦讶然，“你都快大学毕业了啊，我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还在上高中呢”
“嗯”，段思情没有反驳，她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的确只有十八岁罢了。
“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一程？”，周心悦走向了自家车位，回头对着段思情问道。
“不必了，我回学校，你去接孩子吧”
告别了周心悦，段思情独自一人往学校走着，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再拿出来看的时候，足足有几十个未接电话的提示。
“小苏董！苏总真的打来了！”，小李握着手机，紧张的模样像手里握了一个手榴弹似的。
“慌什么，按我刚才教你的去说”
小李呼了一口气，慢慢镇定下来，然后接起了电话，“喂，苏总”
“你在公寓？”
苏绫雅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可话语间却带了一丝轻颤，惹得小李也不自觉回答得有些颤抖，“嗯”
“阿情呢”
“段小姐她、她走了”，说着话的时候，小李还瞥着苏凌君的脸色。
“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
“说！”
“就是我不小心把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小苏董，然后今天小苏董来找了段小姐，给了段小姐一张支票，叫段小姐离开苏总你，然后、然后段小姐就答应了”
小李一口气说完，只等着苏绫雅的发落，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久久的沉默，反倒让小李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让苏凌君接电话”
小李连忙将手机递到苏凌君嘴边，也不管苏凌君愿不愿意，那挥出残影的拒绝手势在她眼中不及苏绫雅一个冷冷的声调，“小苏董，苏总喊您接电话！”
苏凌君狠狠瞪了小李一眼，不情愿地接过手机，开口就道，“小雅，这都是爷爷的意思，我只是照办，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找过来总比爷爷亲自找过来强吧，你说是不是？”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小李不都说了嘛，我只是把爷爷给我的支票给了她”
“她收了？”
“收了收了，收的可快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小李看着苏凌君无耻的嘴脸，忽然觉得有些胸闷，自己竟然给这么一个家伙当了间谍答应他一起去欺骗苏总。
“小雅？”，电话那头的沉默不止小李会怕，苏凌君同样心中惴惴，不过时间一长，苏凌君反倒开始担心起来，“小雅？小雅，你也别难过，我都听那姓段的说了，你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看得多了，何必为了这种人伤心嘛”
“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这是她亲口说的，不信你问小李！”
说着苏凌君趁机把电话塞回了小李耳边，小李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却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走回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段思情的心情一路上也平复得差不多了，正想着回去之后怎么和舍友解释今早刚搬出去，这晚上又灰溜溜回来的情况，可在经过教学楼时，段思情就看见，教学楼前被黄色的警戒线围起，周围站满了学校的学生，几辆警车的警灯在暗沉的昏夜中闪得十分刺眼。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段思情随手拉过了一个学生问道。
“不清楚，好像有人跳楼了”
“跳楼了？谁跳楼了？”
“我哪知道呀，我也才刚来”，这名同学站在外围，踮着脚尖不停向里张望着。
段思情扒拉开人群，轻易挤到了前排去，想看一看跳楼的人自己认不认识，可警员堵在前面驱赶着学生，段思情什么都没看见。
“思情！”
警戒线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段思情惊讶望去，“蓁蓁？你怎么在里面？”
“思情！你去了哪里，怎么电话也打不通”，叶蓁蓁红着眼睛跑到了段思情身边，明显哭过的样子，这会儿看见了段思情，又有了流眼泪的冲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思情，呜呜呜——张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