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段思情又幽怨得睨了秦亦清一眼。
秦亦清摇头失笑,不是自己不肯教段思情,只是自己如今所擅长,是戾气甚重的杀人技,她不愿段思情去学这些招式。
“师父的武功还没学透,情儿就想着去学别的招式了?”
秦亦清点头赞同柳未舒所言,“习武最忌贪多务得,情儿天资聪颖,更该将师父所授练扎实了”
“我练扎实了嘛,连二师姐都打不过我了”
“是吗?”,秦亦清诧异地望向了柳未舒。
“是吗?”,柳未舒将同样的话送给段思情,挑了挑眉,“情儿是又想和师姐切磋了?”
“如果我赢了二师姐,大师姐你就将刚刚的剑招教我怎么样?”
秦亦清适才同自己对招时的剑法,迅疾凌厉、杀气四溢,实在是叫段思情心动极了。
“若你真能赢了二师妹,我便教你”
“好,大师姐说话算数”
段思情起手,剑尖指向了柳未舒,“二师姐小心,情儿可不会留手”
柳未舒轻盈浅笑,“好啊”
话音刚落,段思情便一剑刺了过去。
两人平时切磋对招不下百次,段思情的招式套路柳未舒熟悉的很,她同往常一样,顺着段思情的出招路数喂了她十几剑,趁她收剑回刺之前,突然变了招。
段思情自然不会傻傻的以为柳未舒会像平时一样出招,此时见她手腕一翻,就知柳未舒要将本该使出的银汉翻星变为玉虹刺月。
一直在小心提防着,剑锋临头段思情丝毫不慌张,身体柔韧地一个下腰,躲过了长剑的同时,手掌撑地鞭腿横扫。
段思情早就计算好了,自己躲过长虹刺月,柳未舒半个身子越过了自己,一定来不及回身,自己将她扫下,她便算输了。
胜券已然在握。
眼看着自己的脚背就要扫到柳未舒的脚腕,却没想到柳未舒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根本不需要回身,单腿微微一抬后立即落下,自己扫过去的脚腕反而被她踩在了脚下。
“啊!痛痛痛”
被踩住的段思情连着髌骨一痛,蹲不稳便跌坐到了地上,柳未舒回身一指,剑尖停在了段思情的脸前,“情儿可认输?”
“认,二师姐快抬脚”,段思情是真的吃痛,咬着牙不叫自己喊出声。
“连二十招都没过,情儿怎说自己练扎实了?”,柳未舒自然不会继续踩着,虽然抬脚,可嘴上依旧不放过段思情。
“二师姐狡猾”
看段思情气不过的样子,柳未舒笑的开心,“我可是使诈了?”
“二师姐当然使诈了”
“我何处使诈了?”
“二师姐平日里原来是故意让着我,好让我卸下防备,到了关键时刻就叫我吃闷亏”
柳未舒听了心中气苦,说的好像自己平日里让着她,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她苦头吃似的,但凡有一点良心的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好,是我狡诈,你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段思情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秦亦清那剑招想要耍耍赖,竟然把柳未舒给气得转身就走,任凭自己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甚至到了晚饭的时候,段思情看得出柳未舒仍在气头上,自己主动给柳未舒盛饭,遭到了无声的拒绝,主动给她夹菜,也被剩在了饭碗里。
南桑问起怎么回事,段思情也不敢说出自己是个白眼狼,伤了二师姐的心这种话。
只好在晚间的时候,敲响了柳未舒的房门。
“师姐,师姐?”
“情儿看师姐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怕师姐肚子饿,特意给师姐做了银耳莲子粥”
“师姐,你开开门嘛”
“情儿知错了,师姐”
“师姐,晚上风好大,情儿好冷……”
“阿嚏!”
吱呀——
终于,在段思情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房门才打了开来。
“师姐,你终于肯开门了”,段思情欣喜叫道,“就知道师姐最疼情儿了”
“我不是奸诈如狐处心积虑想叫你吃苦头?怎么又变成最疼你了?”
“是情儿不知好歹口不择言,师姐不要生气了嘛,我给师姐做了银耳莲子粥赔罪”
段思情瞧着一个缝隙就抓住机会挤进了房里,“师姐快尝尝”
粥被段思情端在了手里,看着那笑得乖巧又讨好的脸,柳未舒怎么都硬不起心肠,不忍看到那张脸失望的样子。
终究身体随了心,走上前去接过了那碗粥。
见着眼前的人肯吃下粥,段思情便知柳未舒的气算是消了一半。
“吃完了,你回去吧”,柳未舒淡淡放下碗勺。
“师姐今日一定累了,我给师姐捏捏肩”,根本不给柳未舒拒绝的机会,段思情就直接上了手。
鬓边的碎发挡住了微红的耳垂,柳未舒轻哼一声,忍不住道,“怎么不去给你的大师姐捏”
肩上的手忽然一顿,柳未舒正要转头,却又感觉到耳朵似是碰到了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随即浅浅的低语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师姐该不会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