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现在真是越来越口是心非了啊”
“谁口是心非了?”
“这一天十二个时辰,师姐有七八个时辰全都在情儿的房间,还说不是舍不得情儿?”
“我、我这是担心你的伤势”
“好好好,师姐担心我的伤势,那师姐就住过来嘛”
“不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柳未舒别扭的扭过了身子,看上去似乎气呼呼的不愿再搭理段思情,却不知从鬓边冒了一个尖儿的绯红耳朵,早就将她出卖了。
段思情笑了笑,她本也没有遮掩自己打什么主意,“师姐,今晚记得给情儿留着门”
柳未舒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吃惊地回过头。
竟,这般厚颜无耻的么?!
如此理直气壮直言不讳,吃定了自己还是怎么着?
还笑!好像谁真会给她留门一样,今晚敢来,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柳未舒心中带气,打定了主意不给段思情开门,当然她也是在这么付诸行动的,为了不给那坏东西留一丝缝隙让她溜进来,柳未舒将门栓栓得死死的,南北的窗户也都挨个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柳未舒痛快地吹熄了蜡烛,一把躺到了床榻上去。
久久,没有睡着
这都快午夜了,那冤家怎么还不来敲门?
莫不是今日被她看出了自己不会开门的样子,就直接放弃了?连尝试都不尝试,又知道自己真的不会给她开门了?
再不来她就睡了,到时候真喝西北风去!
“笃笃笃”
许是柳未舒心里的想法被段思情听见了,敲门声终于如约响起。
柳未舒等得久了,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刚才还盼着人来,这会儿又一点都不想去开门了!
叫你来这么晚,夜凉霜重,哼!你就等着吧!等着凉了我看你
“阿嚏!”
“吱呀——”门开了
“怎么了?是不是真着凉了?你伤还没好透,都是师姐不好”
柳未舒伸手摸了摸段思情身上沾了些秋夜凉意的外套,忙不迭将段思情给拉了进来,迅速点燃房中的蜡烛,光亮起来后,才发现段思情竟然面含笑意定定看着自己。
柳未舒明白了自己又傻傻中了她的小伎俩,霎时心头火起,只是这火只维持了一瞬,便迅速浇灭下去。
段思情的眼底,除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与对自己的调笑,余下尽是脉脉温柔,让柳未舒一时之间心慌不已。
“情、情儿?”
“师姐,生辰快乐”
“生辰?”,柳未舒恍然,原来自己这两日脑子里装的都是段思情,连自己的生辰到了都忘了,“所以你来,只是,只是为了给师姐祝生辰?”
“不然师姐以为呢?”
好嘛,眼中的温柔散去,这一会儿又充满了调笑戏谑。
柳未舒答不上来,段思情见她眼神闪躲了一会后,就转羞成怒地鼓起脸来瞪着自己。
“这两日我伤好些了,就想着出去看看给师姐买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所以情儿今早就是出去给我挑礼物的?”
柳未舒对段思情的气向来维持不了多久,又感受到了段思情的自己的心意,更是一腔羞愤化为了春水,含在了眼眸之中,倒映着心上人的影子,“师姐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买什么礼物,只要、只要你乖乖的就好了”
“情儿乖乖的呢,礼物也是要送的”
柳未舒抬起头,段思情的眼睛,看上去比自己还要温柔,比自己还要期待。
“那情儿给师姐选了什么生日礼物?”
“情儿出去寻了一上午,也没有挑到什么好的生日礼物”
“没关系的,师姐本就不需要,那些金银首饰、还是别的什么,师姐本来就不喜欢”
柳未舒连忙安慰,却见段思情在怀里掏出了一样眼熟不已的东西,“金银首饰不喜欢,玉佩师姐喜不喜欢?”
“这不是、这不是当年你还在襁褓中时,留在你身上的玉佩吗?你、你这是”
“师姐喜不喜欢嘛?”
“这说不定是你家祖传的玉佩,还是你认亲的信物,你问我喜不喜欢作甚么”
“师姐就是我的亲人啊,但以前的师姐是师姐,以后的师姐若是师姐愿意成为我段家的人,这玉佩就算真是祖传的,那送给师姐也是顺理成章的”
“什、什、什么你段家的人”
柳未舒心中的热意上了头,又蔓遍全身,低下头去两手揪着袖角,拧来拧去,身子向左偏完又向右偏,看上去似要逃离可双脚依旧死死定在原地。
“师姐不愿意收下?可是嫌弃?”
面前心上人的语气一下子失落无比,柳未舒赶忙抬起头来,“不是的!”
段思情脸上的伤心委屈还没有褪下,不说话只是又将手往前伸了伸,看着近在眼前被点明了意义的玉佩,柳未舒怎能不紧张,又怎会不欢喜?
柳未舒伸出了手碰了碰手上的玉佩,却又好像这玉佩烫人似的,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抵在心口。
“师姐不要,看来我只能送给若璃姑娘了”
“你敢!”
作势转了半个身子的段思情被一把扯了回来,连同手上的玉佩,也一下子被人夺了过去。
只是一下子的炸毛过后,柳未舒紧紧将玉佩攥在手心,“情儿真的将这玉佩送给师姐?”
“傻师姐,这玉佩不只是玉佩,还代表着情儿”
“师姐知道”
柳未舒明白这玉佩的意义,以为段思情觉得自己不知道,还想点明,只是她没有想到,这玉佩在今晚送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师姐今日生辰,情儿将自己送给师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