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自己受伤了,师姐该多心疼啊
诶,对啊,师姐会心疼。
这样也好,要好好刺激刺激师姐,叫她只敢偷偷喜欢自己,自己亲近她她还不要。
你有本事说不要,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要!
脑海里又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段思情推开了屋门。
那些弓箭手被下了命令,在屋顶上袭射,当看到那轻功高绝的女子踏破屋顶,带着楼若璃落进屋里的时候,领头的有想过要不要进入屋中,反正那女子已经中箭受伤,若是他们一起冲进屋里,也能让她们绝命。
只是还不等他作出决定,屋子的大门一下子打开,又一下子关了起来,他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情况,那受伤的女子已经走到了屋外,走到了街
不,是一瞬间上了屋顶,身形转眼又落到了西北角的弓箭手堆里。
此起彼伏的痛叫闷哼之声,一眨眼,西南角的弓箭手倒了一片。
“射!”
领头的毫不犹豫下令,手下的弓箭手也不作多想得开弓射箭,只是刚才满编时尚且奈何不得那女子,此时少了西北方向的箭雨,又怎会威胁到那人呢。
箭矢纷纷射空,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那女子又是身形一闪,杀进了南边的弓箭手堆里。
“撤!”
领头的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知道不敌,当即下令后撤,只是他将心神一直放在那至高无上的目标身上,没注意到地面上的战况。
领头的这会儿收了弓箭,转身之时,面前站着的,是手提血剑,半身衣衫已被染红的颜秋
楼若璃听了段思情的话,等在房中,她虽不会武功,可外头的惨嚎哀鸣、打杀之声,只怕连几条街外的聋子也听得到。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声音听上去是男子发出的,那便不是段姑娘或颜秋遇害了。
楼若璃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外头的动静渐渐平息,可是楼若璃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屋外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有些沉重,段姑娘轻功那么好,应该不会是段姑娘的,听上去也不像是颜秋,那会是谁?
“砰”
屋门被重重地推开,楼若璃判断失误,那脚步声竟确实是段思情的。
“段姑娘,你没事了吗?外面还好吧?”,楼若璃迎了上去。
“外面还好,我有事”
段思情一个趔趄,被门槛绊倒,幸而楼若璃反应不慢,冲了上去,双手架住段思情,随即无力扶住,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段姑娘!段姑娘!你可是又受伤了?”
“箭有毒”,段思情面色苍白她自己看不见,浑身无力却是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她当时特意避开要害,却没想到那些箭头竟是被淬了毒的!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有毒?!段姑娘、段姑娘!关文禾!关文禾!去找大夫!”
“找我师姐”,撑着意识说完最后一句话,段思情晕了过去。
被段思情抛下,一个人留在客栈,在此之前还得知了自己心爱的师妹喜欢上了别人,很有可能还是跟她一起出门的其中一个,柳未舒觉得自己的天地从未如此灰暗过。
更可悲的是,她错了,原来她的天地还可以更加的黑暗。
当颜秋和楼若璃拖着浑身染血,昏迷不行的段思情回到客栈,推开她的房门时,楼若璃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情儿!”
还不等颜秋将段思情放下,柳未舒就红着眼睛崩溃得扑倒了段思情身边,从颜秋手里抢回了失去意识的段思情,将她护在怀里之后,又像是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怕碰碎了。
“情儿,情儿?你们把我的情儿怎么了!”
柳未舒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留在了房间里,为什么不一直紧紧跟在段思情身边。
楼若璃转头质问的一瞬间,颜秋被那双目猩红,状似疯魔的可怕模样吓了一跳,怔得一时间连解释都忘记了。
“段姑娘中毒了,我让关文禾去找了大夫,很快就能回来,段姑娘昏迷前说来找柳姑娘,柳姑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楼若璃比颜秋要镇定一些,更关键的事现在段思情正在危机关头,她哪里还有震惊害怕的功夫。
“中毒?”
柳未舒连忙将段思情抱去了床上,楼若璃也跟了上去,拿着从段思情身上拔下来的箭矢递给了柳未舒,“段姑娘的小腿,手臂都被毒箭划伤,肩头也中了一箭,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给她吸过毒血,可是她依旧昏迷不醒”
没错,段思情昏倒之后,楼若璃让关文禾骑马去找大夫,颜秋在附近重新找了一辆马车,回程的途中,楼若璃在车厢里替段思情吸过一次毒血。
柳未舒接过那支羽箭,凑近了已经变成黑红的肩头,仔细闻了闻,“火鹤,似乎还有番木鳖的味道”
“那是如何?段姑娘怎么样,会有救吗?”
楼若璃急切的模样映在柳未舒的眼里,越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情儿不会有事”
楼若璃这才舒了一口气,“那便好”
柳未舒淡淡道,“我先谢过若璃姑娘替情儿吸了毒血”
“是我该做的,若非是因为我,段姑娘也、也不会受伤中毒”
“因为你?”
楼若璃有些自责地点点头,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看着救命恩人亲近之人的眼睛,便也没有看见柳未舒眼中一闪而过的敌意,“段姑娘若不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下毒箭,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为了为了救你?”
柳未舒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被人狠狠捏住,慢慢撵磨,再用一根根尖针对准了弱点狠狠刺进心里最深处。
从小段思情一起长大,她了解段思情对世间万物都无所用心,下山一趟,她更是多少体会到段思情对这人世的几分冷漠,除了师父和她们这些亲近之人,柳未舒很难想象她的情儿会为一个人豁出性命。
除非是,她喜欢的人。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