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一走我就去见你女儿,有本事你就待着别走”
“你!你真当老夫不敢动你?!”
“来之前我可是跟爹爹说了,说我要来颜府找好朋友玩,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和我爹交代”
颜百岁也是气笑了,“我用得着和你爹交代?!”
“我看你怎么和陛下交代”
“”
“我看你怎么和天下的黎明百姓交代”
“这跟天下的黎明百姓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动我一下,我就不和郡主成亲了”
“你成不成亲和老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和郡主成亲,荻王就会和石将军联姻,接而获得兵权,接而上京大乱,接而社稷不稳,接而苍生受苦”
“你给我闭嘴!”
“门主!”,跑着赶来通知消息的那个弟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颜百岁看了看弟子,又狠狠得瞪了段思情两眼,接而咬着牙离开了。
“颜门主慢走”,段思情得意得挥手告别,嚣张至极大摇大摆得走向了内庭。
人,还是早上那么些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聊得热火朝天,自己一进去,所有人又一下子都噤了声,双目放光得看着自己。
“先生,你怎么又来了?”,岳一一放下笔,下午她没什么心思练字,一共也没写了多少张。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师父同意我进来的”
“真的?”
“那你说要不然我是怎么进来的?”
岳一一一想也是,自己的师父就在外面,若是他不同意,段思情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得进来?
看着岳一一想通了,段思情指了指锁头,“还不开门?整天把人锁在屋里,都要憋坏了!”
两个刚才还在聊着八卦的女弟子,激动地互相握住了双手,对视了一眼:果然是真的!心疼了!心疼了!
岳一一委屈道,“又不是我想锁的,是师父吩咐的”
“你们的师父没有人性,对自己的女儿也这般!”
岳一一的底气有些不足,“先生不要这么说师父”
“难道你觉得她这么做是对的吗?”
岳一一摇头,也不说话,垂头丧气得去给段思情开了锁,然后走到了一边去,继续练字。
“你回来了!”,依旧是没吃饭,但精神头看上去竟是比之前要好上了一些。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段思情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我在东街买的韭菜煎饼,可香了”
油纸包一拆开,弥漫出了淡淡的食物香气,叫颜秋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伸出了手,但又生生被另一只手按住,“不行,我要绝食的!”
段思情翻了个白眼,“你绝食是为了叫你爹心疼放了你,又不是为了真的饿坏自己,你不说我不说,你爹怎会知道?他该心疼还是得心疼,对不对?”
颜秋都没多想,连连点头,接过了段思情手中的煎饼,本就没什么淑女形象,此时更是如同恶鬼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段思情眼带笑意,欣慰点头,“再说了,要是你爹依旧铁石心肠,你就不刷牙,带着韭菜味儿还能熏熏他”
“你才不刷牙!”,真是吃个东西都不肯让她心平气和。
颜秋很快就将几张煎饼扫荡,满嘴是油,段思情掏出一块手帕,颜秋见段思情伸手,脸色正要一红,谁知对方嫌弃地将手帕丢在了她的脸上,碰也不愿意碰一下,“赶快擦擦,脏死了你!”
“你才脏!”,颜秋气哼哼得擦了一遍嘴,“你和你爹说了没有?”
“说什么?”
“你是女子这件事啊”
“哦”
“说了?你爹说什么?”
“没说”
颜秋不禁奇怪,“闹出这么大的事,你爹什么都没说?”
“是我没说”
“什么?”
“为了家国社稷,我决定牺牲自己,和那个郡主成婚了”
“什么?!”
“到时候来喝喜酒啊”
段思情说完欲走,颜秋哪里能让她离开,“你给我说清楚,你说什么?!你要和郡主成婚?!”
“是啊”
“可你是女唔!”
“嘘——”,段思情连忙捂住颜秋的嘴,从门缝看了看外面,一堆都是竖着耳朵偷听的人,也不知颜百岁是怎么教育弟子的,毫无底线!
“小点声”
颜秋狠狠掰开了段思情的手,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你的身份怎么和她成婚?!”
“放心,你以为楼岚郡主会愿意嫁给我?到时候我们肯定谁也不碰谁的,她发现不了,最重要是能够破坏荻王的狼子野心,解救上京的百姓,我牺牲些也没什么”
颜秋不信又不屑得盯着段思情的眼睛,“说实话”
“我发现段文予可能是喜欢那个郡主,又或者他是想攀上荻王府,我才不会让他如意”
“就为了这个?!”
“这才只是第一步,以后有的他好看!”
颜秋眼神中的不信不屑尽数转化为不可思议,“你是不是吃饱了闲的?”
“你还小,不明白人生需要自己寻找乐趣”
“你简直是”
颜秋语尽词穷,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同门痛叫的呼喊,而后响起了一个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女子声音,
“颜府之中果然还有弟子,本座问你们,当日在海澨山庄之中,看破余闻唳死因的弟子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