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了，应该还在车里，等到了医院门口再找。”田鸡加快了速度。

车子拐弯，我已经看到医院了，最多再有一分多钟我们就到了。

我双手攥成了拳头放在大腿上，看着前方，心里念叨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我最少看了后视镜三次，可都没看到黑色袋子。

车子进了医院大院，随着一声“吱”刹车声，在门诊部门口停了下来。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直接跳了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了出去，这一刻，我心里放松多了。

“终于到了。”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水，笑着说道。

“先把袋子找出来，送进去咱俩就完成任务了。”田鸡也笑了。

我们俩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座椅底下的黑色袋子。

我走了进去，刚要拿袋子，忽然看到袋子上破了一个洞，一个类似于手指形状的肢体已经出来了，黑乎乎的，恶心的我差点儿没吐出来。

我提起袋子，那个类似于手指的肢体也掉进了袋子的底部，把袋子的缺口彻底露了出来，我瞥了一眼，就看到里面有两个类似于眼球的东西正在看着我。

当时我两条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手里的黑色袋子也被我扔在了地上。

我大口的喘着气，脑子里想着刚刚看到的东西，好像真的是眼睛！

可是袋子里怎么会出现人的眼睛？

死者虽然被被杀了，可脑袋还是好的，眼睛也是好的，怎么会出现在黑色袋子里？

“你干啥呢？把袋子扔了干啥啊？”田鸡在车外面叫道。

我胸口闷得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田鸡走进了车里，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说道：“咋了？是不是看到啥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右臂哆嗦着抬了起来，指着那个黑色袋子，缓缓说道：“我好像看到袋子里有眼睛。”

“有眼睛？”田鸡嘀咕了一声，也向袋子上破开的洞口看了一眼，回头笑道：“你八成是看错了吧？里面是有两个白色东西，但肯定不是眼睛，别瞎想了，快把袋子送进去吧。”

他又拍了我肩膀一下，拿着黑色袋子下了车。

我们俩一同进了医院，把黑色袋子交给了专门跟我们对接的一位主任。

“我看你们不忙啊。”田鸡坐在椅子上说道。

“现在才一点四十，我们两点正式上班。”程主任先是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钟表，然后笑着说道：“你们出来的时候王队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直站在窗户边儿上等着你们呢，你们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怎么还从你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呢？你们俩的亲戚？”

女人！

我们出来的时候秦殇也说看到了！

我和田鸡对视了一眼，我看出了他眼里的凝重和紧张。

“程主任，你确定没看错？真有一个女人从我们车上下来了？”我问道。

“我骗你们俩干啥，当时我还奇怪呢，王队说只有你们两个人来的，没说有女人啊，而且你们特别救护队我也了解，压根就没有女人，连食堂做饭的都是男的。”程主任说道：“我以为是你们俩亲戚呢，呵呵。”

程主任笑了笑。

“你看到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儿？”

“什么样儿我倒是没看清，不知道是角度的原因还是我眼花了，我没看到她的身子，只看到了她的脑袋。”

程主任和秦殇描述的一模一样！

都是只看到了脑袋，没看到身子。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是不是这个脏东西只有脑袋，没有身子了？

似乎是看出我和田鸡的脸色有点儿不对，程主任笑道：“或许是我看错了，你们就当我没说过，我这儿也快上班了，就不留你们了。”

他在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上面写着“回执文件”四个大字。

我拿上文件，和田鸡出了医院，站在了医院门口。

田鸡先给李天野和王叔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次事情的结果，然后说道：“如果只有秦殇一个人看到了，或许是巧合，是他看花眼了，可两个人看到了，或许就不是巧合了。”

我吐出一口气，说道：“巧合不巧合的我倒是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脏东西会不会缠上我们。”

田鸡摇头道：“应该不会，警方还没破案呢，凶手没被抓到呢，脏东西不甘心，她就算真的要缠着，也应该去缠着凶手，而不是来缠着我们。”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回到营地，我把回执文件交给了李天野，而后和田鸡回宿舍准备洗澡了。

又是两天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也正是当我们快要把这件事儿淡忘了，觉得没我们什么事儿的时候，我接到了李天野的电话，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具体什么事儿他没说，随行的还有其他队员，所有人穿着便装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