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
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
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
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
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念毕,又摩弄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安在静室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说着回头便走了。
贾政赶着还说话,让二人坐了吃茶,要送谢礼,他二人早已出去了。贾母等还只管着人去赶,那里有个踪影。少不得依言将他二人就安放在王夫人卧室之内,将玉悬在门上。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别个人进来。
至晚间宝玉竟渐渐醒来,说腹中饥饿。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旋即熬了米汤与宝玉吃了,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李纨并湘云,宝钗,袭人等在外间听信息。闻得吃了米汤,省了人事,遂放下心来。
宝玉也果真如那癞头和尚与跛脚道所说的,在这三十三日之内,愈发得一日好似一日,便是便气色亦比平时要好上许多,贾母与王夫人自是欢喜。然赵姨娘见宝玉这般,心中却不觉暗恨,只却不敢露出来,只好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生闷气。
这时贾环一脚踏了进来,因见赵姨娘脸色不虞,便情知是为何事了,便自坐到了赵姨娘跟前,因问道:“母亲可是在为宝二哥哥生气?”赵姨娘听了,不由得气道:“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人家可只当你是奴才罢咧!”
贾环听了,因笑道:“母亲生这些个闲气作什么?我却心里并没有把他们当作是亲人的!”接着又道:“我也知道母亲一心为了我,很是想在这府中争个地位的。只母亲也得想想,便是真的没了宝玉,只怕这府中的家业也是轮不到我的,母亲又何苦要去争这些,没得给自己惹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