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点了点头道:“公主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她对四爷倒是一片真情,不然她也不会在四贝勒府一待这许多年,还强行遏制住自己的本性,还要在皇上给四爷指侧福晋和格格的时候表现出大度宽容的一面。光是这一点,我倒是极为佩服她的。”黛玉听了雪雁这话,心中只觉得一酸,她的四哥,那个前两天才在坤宁宫向自己表白了款款深情的四哥,回府之后还要面对这么一个女人的浓浓爱意吗?而且,他们之间已经有一个弘晖,自己这般插足进去,似乎显得很多余。
因而黛玉不觉道:“我倒是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值得敬佩的了?她若是真的爱四哥,就不该将四哥让给其他的女子,该像八福晋那般,哪怕背负上一个‘大清第一妒妇’的名声,也要牢牢霸住自己的丈夫。”雪雁听了,自是知道黛玉醋缸子打翻了,却也并不说什么,只做恶心欲呕状。黛玉见了,不由得担心雪雁,却把刚才的醋意忘记了个精光,眼中满是关切,口中只是疑惑道:“你不是才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如何便会有这般害喜的症状?”
雪雁听了,不由得笑道:“想来是这屋子里酸味太重的缘故。”黛玉听了,一时并不是很明白,过了一会儿方缓过来,知道雪雁是在打趣她,不由得羞红了脸,口中笑骂道:“你这蹄子,嘴巴倒是越发地伶俐了起来,且让我掰开你嘴看看里面的牙齿是什么做的……”言毕,便欲过去拧雪雁的香腮。
雪雁见状,忙讨饶道:“好公主,好姑娘,且饶了我这遭儿罢,我再也不敢了。”黛玉自是知道雪雁有孕在身,因此只是装装样子,并不曾果真过去与雪雁闹,以免动了胎气,却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黛玉忽然问雪雁道:“雪雁,你说男子立下的誓言可信么?”雪雁听了,只当是胤禛与黛玉说了些什么,因问道:“可是四爷对公主说了什么话?”黛玉摇了摇头,而后把贾珍与秦可卿的事儿告诉了雪雁,随后又道:“若我是可卿,只怕我未必便会等珍大哥哥来娶我的。”雪雁知道黛玉素日禀性,因道:“公主,你万不可这般想,你只看老爷和夫人不是就挺好的么?”黛玉道:“似爹爹娘亲这般的夫妻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又去那里寻那第二对呢。你看古往今来,多少看似鹣蝶情深的眷侣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像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感动了卓文君,卓文君因此抛弃荣华富贵跟随相如当垆卖酒,可是在相如功成名就、卓文君容颜渐老之时,相如便欲纳妾,不然亦不会有卓文君那凄婉动人的《白头吟》流传于世。虽说最后相如看了《白头吟》,心下感动,并未纳妾,可到底已经将这段美好姻缘给添上了一处败笔。”
雪雁听了,知道无法劝黛玉回转,便也只得罢了。这时,只见若烟进来道:“公主,娘娘,该传午膳了。”黛玉听了,便道:“本宫的午膳早已命人备下了,你只让人准备密嫔娘娘的午膳便好。”若烟听了,答应了一声,便自退了下去。
这时,却听雪雁问黛玉道:“公主,你来时可曾见了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黛玉道:“见了,那德妃娘娘却是极有城府之人呢。”雪雁道:“公主说的极是。这两日,这德妃娘娘除了去给太后和苏嬷嬷问安之外,便足不出户,却三不五时地命人叫十四阿哥过来,不知在计划些什么。这德妃娘娘是极有城府的,而十四阿哥年纪虽不大,可却也不是吃素的,依我看,将来只怕会成为四爷的绊脚石呢!公主和四爷还是小心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