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长阶下等得双膝发软,才等到恋恋不舍地从寝殿内走出来的摄政王。
殿下。太医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拎着衣袍起身。
赫连辞自顾自地走下长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神情缱绻。
太医战战兢兢地开口:殿下,让臣替您看看手上的伤吧。
不必。赫连辞一口拒绝,他包得很好。
殿下,世子再怎么精于医术,也不是太医院的太医啊。太医见赫连辞不听劝,硬着头皮说,您就让臣看一眼,就一眼!
赫连辞被烦得不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伸过去:小心些,本王要你看完伤口,按原样包回去!
太医满头大汗地应是,然后跪在摄政王的脚边,先用小太监捧来的水净手,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包扎好的细布。
血肉模糊的伤口再一次暴露在空气里。
赫连辞面不改色地用另一只手随意拉扯着皮肉:何时能好?
太医看得眼皮子直跳,颤声询问:敢问殿下,这药这药可是臣
不是。赫连辞不耐烦地甩掉手上的血珠,你若无事,去看着世子便是,不必帮本王治这只手。
太医大惊失色:可是殿下,您上错了药啊!
本王知道。出乎太医的预料,赫连辞并未流露出任何恼意,反而勾起唇角,唇边挂着一抹毛骨悚然的笑意,你拿给本王的药只有一瓶,本王不小心摔碎了,自然只能换另一种用。
殿下殿下太医呆呆地跌坐在地上,殿下怎可
怎么,本王这只手废了?赫连辞不以为然地将鲜血淋漓的手伸到太医面前。
粘稠的鲜血溅在了太医的面上。
太医惊恐地摇头。
赫连辞又将手收回来,稀奇地举到眼前:本王自己擦错了药,不会怪罪于你,你慌什么?
他巴不得自己伤得更重些。
巴不得殷雪辰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的时间更久些。
太医不敢揣测摄政王的心思,重重地跪在地上:还请殿下让臣为您重新清理伤口!
本王说不必,就是不必!赫连辞的耐心消耗殆尽,抢过血迹斑斑的细布藏于袖笼之中,面色黑如锅底。
他已经后悔了,若不让太医看手上的伤,那残留着殷雪辰气息的细布肯定还包在他的手上。
如同他拉着殷雪辰的手一般。
主上。
赫连辞收回思绪,低头望着神出鬼没的霍青光,缓缓放下了受伤的手,眼神晦暗莫名:李知风招了吗?
回主上的话,未曾嘶。霍青光面上血色尽褪,死死盯着自己被赫连辞的靴底肆意碾压的指尖,主上,三皇子殿下近乎疯魔,不论属下属下问什么,只只会说一句话。
赫连辞稍稍撤去了脚上的力度,面无表情地追问:什么话?
属下逾越,三皇子殿下说的是他一定会东山再起。
赫连辞闻言,并没有如霍青光的想象暴跳如雷。
他沉默许久,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他果然如此。
也罢,你不必再去诏狱审他了。赫连辞随意摆手,漆黑的衣袍滑落,遮住了他手背上狰狞可怖的伤疤。
赫连辞没有注意到霍青光陡然凝滞的视线,自顾自地命令:让暗卫每日上刑时,在他耳畔重复一句话。
主上想对他说什么话?属下这就去办。霍青光的双目被赫连辞手背上的伤染上了一层血色,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也没什么。赫连辞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霍青光ashash除了殷雪辰,这世间无人能入他的眼ashash他满心都是报复的畅快。
有句话,李知风曾经在赫连辞的耳边重复了十七载。
ashash他心里没有你。
你让暗卫对他说赫连辞笑吟吟地低头,神情明明温柔至极,霍青光的心里却发起了慌,身上也泛起了寒意。
他是我的。
无论前世今生,殷雪辰都是他赫连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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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辞:他是我的!
李知风:他是我的!
赫连辞:他不是你的!
李知风:他不是你的!
赫连辞:反弹!
殷雪辰:???幼不幼稚啊!!!
忘记设置定时发了__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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