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削了很多,眼都沉沉地陷了进去,双眼饥渴地看着她的,低哑地叫:“弥雪。”
“冬儿,你下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这也算是私会吧,总之是背着龙漓的事。
“弥雪。”他深深地喊一声,有着无限的深情和思念,能等到晚上才来,已用尽了他所有耐心。
他的心,她是明白的,无妨的好摆在她的面前,如果不是龙漓,无妨真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老公,她会比现在还幸福上千倍,但是爱不同,她依旧深深在眷恋着龙漓,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是触不到,摸不着的,更不是用言语可以将其淋漓所畅述出来的。
他多想,多想拥她入怀,可她眼里却有着些防备,龙墨说他错了,他也错了,怎么会让弥雪去完成最后的心愿,让她入宫,再从来一次,他宁愿她气他也不要做一个让她安心,开心挂心的无妨,如今放手的结果就是失去。
“无妨公子。”有些生疏用来摭住自已的不安:“过得好吗?”
他摇摇头:“不好。”
“无妨公了要放开一点心,才会好一点。”不要太牵挂着她,她和他,已是不可能的了。
“弥雪,我……”他满腔的爱意急欲告知,弥雪急急地打断:“无妨公子,我是皇上的妃子,无妨公子应叫我一声妃子。”
无妨的脸色变了,变得极难看,怔然地开口:“弥雪,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我了吗?”妃子,多可笑啊,多陌生,多痛多恨啊。
“我真的不知怎么样才能感谢你,无妨,我不会忘了你的,但是现在我是妃子,我是皇上的女人,而你是臣子,我们是不应该见面的,这样会生出多少难听的谣言。”她也不想,这样伤害他,但是梦不醒,就会一直做下去,真到崩溃。
“我只爱你一个,弥雪,离开他吧,跟我走,离开那个你不喜欢的皇宫,我们去游遍五湖四海,看雪山,赏花论酒。”
“无妨,还不明白我吗?我肚子里还有个皇子。”至少现在是的,他真是疯了,这可是殊九族的事。
“我不介意。”他会爱屋及乌,如疼她般地疼她的孩子。
“可是我介意,无妨,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离开他,不想背叛他,对你,我只能说抱歉了。”
无妨痛苦地闭上眼:“弥雪,我真的不如他吗?是我那里不好吗?”
弥雪不会在乎什么身份上的事,所以他大胆地和皇上相比。
“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了,龙漓是远远不如你的,他冷漠,他无情,他自私,你温和,你大方,你无私,如果在他之前我先爱上你,我必会不计一切代价地跟你走,但是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你有你所追求的,我也有我所追求的,而我和他是两情相悦。”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爱在执着,在沉伦,在挣扎,更在伤害,因为爱是自私的。
他挫败地垂下肩:“弥雪。”眼里似乎闪过某样东西,快得让她都捉不住:“如果没有他,你会回来吗?”
“不知道,无妨,欠你的,我一辈子怕是还不清了,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来提醒我,要还债,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好吗?”她小心地问。
“好朋友。”他轻笑着,眼里却有些湿润:“真怀念以前的时光,弥雪,再为我唱一次歌,在才艺比试上的歌。”那时的婉若黄莺,巧笑倩影,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连爱都不能,那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对不起。”她充满歉意的说:“这是司马府,一个贵妃跟一个男的,还唱歌,真的是不妥。”对她,对他,都不是好的传说。
苦苦的味道满满都是,无妨深看她一眼:“无妨无礼,打忧雪贵妃了。无妨先告退。”
他的影子,是那么孤单而又高傲,带着他满身的伤,满心的痛蹒跚离去。
弥雪看着那抹影子消失,难过极了,情伤,从来就没有皆大欢喜。不做情人,连朋友也没得做,她想,无妨定是不会再来找她的了,抚着额头,宫外也不是能让她静心的地方。
连着二天,她都甚感不舒服,一面担心着龙漓,一面又想着无妨的伤怨,唉,她原本是天真活泼可爱的美人儿,怎么竟到这下场啊,左操心右操心的。
“父亲,朝中有什么消息。”身体略好了点,她就宣了司马宗前来问话。
司马宗一脸的忧色:“如贵妃所说,皇上在昨夜就昏迷了过去,但是一切都安排好,朝中,有三皇子代为打理政务。”
“那,他有没有让林御医去。”不让林御医出现,皇后太后定是无头苍蝇乱飞了。
“正是林御医。”
她略略放下心来,他只是昏迷,不是死。“希望能快点过去。”
“娘娘请放心,皇上是一国之君,自是非凡之命,自有天神保佑。”
他这话听起来也舒服。一切就如他所料般,事情会顺利地照着那方向下去吗?
皇宫
“皇上。”皇后坐在床缘,心里满是复杂的心思,看着他沉静而舒展的俊颜,这伤她极深的男子,她还是深深地着迷,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任她看,不再冰冷以对,厌恶地对待她,他知不知道,她明明是他的皇后,却不能靠近他,还得防他,更是不得欢心,她心里是多苦。
如果他一直这么昏迷,就在她的身边多好,没有任何人能和她争他。就这样静静的,她都很满足。但是,不行他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朝政不可无主,要不,她所有的荣华富贵,美梦都成了泡影,她必须想办法救他,这叶弥雪省亲还真是时候,这事恐怕她也是明白着的,多聪明啊,知道远避,没皇上撑着,她岂能安然。皇上的事是大事,她找到了方法再除去叶弥雪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