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漓用力拂开她的手,怒叫:“你还能自称是哀家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是堂堂太后所做的吗?太令我失望了,她是你长孙家的,那么,本皇呢?”他瞪着她:“你把本皇放到那里去了?”
“来人,竟敢私写圣旨,谋害何昭仪,将她拉下去,跺了双手,交与皇后处理,我相信,皇后对她是很有兴趣的。”与其他来做坏人,不如就交给别人去解决。
“皇上,皇上。”太后跪爬着,满脸都是老泪,抓住了他的袍子:“请皇上看在我抚育皇上多年的情份上,饶盈盈一命啊,那何昭仪不是没事吗?皇上。”
“哼,没死,本皇就让你们看明白,江公公,宣何昭仪进来。”他独坐在那里,冰冷的入骨,那长孙盈盈已是吓得直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会景儿进来,盈盈施了礼站在一边。
太后和长孙盈盈抬头一看,惊叫出声:“孩子?”
“孩子是假的。”景儿笑着说:“是皇上让臣妾扮假的。”用来保护冷宫中的弥雪,让她们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肚子上,其实她和皇上可以说是像兄妹吧!
“太后可看清楚了?”他冷冷地叫:“明白了吗?”
太后直摇头:“皇上,你,你竟然一直都防着我,我可是你的母后吗?”
“母后?”他冷笑:“在你做那些事之前,可有想这些,弥雪让你逼进冷宫了,总不能我恶毒连孩子也不要了,不防着,那么还有本皇的辰辰吗?太后心思好是缜密啊,一开始就将林御医调到了慈慧宫,让他没法子禀明一切,那剑那衣服,想必太后也花了不少心思吧,而我竟该死的相信你,彻夜守在你病塌前,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害得本皇如今孤家寡人,太后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他吼着,他怒叫着,忿恨着,但是他叫不回他的弥雪,叫不回他的辰辰,他犯的错,弥补不了。
“皇儿。”太后痛哭着:“哀家该死啊!”
“不,该死的是本皇才是,本皇不该信了你,罢罢,也许本皇注定了就是要孤家寡人,你全认了,本皇又能拿你如何呢?百事孝为先,天下人都会耻笑本皇,斩杀太后吗?”他站起身:“只有请太后到先皇的思轩去长住了。”
太后一惊,那思轩,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每天都从小洞中递了吃食进来。
“来人,送太后到思轩去,将长孙盈盈拉下去。”他冷冷地说完,拂袖而去。
几个侍卫上来押住长孙盈盈,她疯叫着:“滚开,你们都滚开,太后姑妈救我,救我啊。”她的叫声凄厉地在冷冷的雪夜中回旋,一个太临将她的十指用东西套紧,锋利的刀一切下,血如泉涌般地射了出来,她大声地哀叫一声,就没了声响,昏倒在地上。
太后呆住了,那血刺红了她的眼,喃喃地叫:“盈盈,盈盈。”
“太后娘娘,走吧!”几个侍卫不耐在催促,半推半拉地将她架出了内室,那残留在指尖的暖意,还有长孙盈盈的笑声,似乎还在心头,悔恨之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希望了。
那秋千又装了上去,龙漓坐在上面,为她推秋千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是冰冷一团,满目皆是冰雪,如果和她是平凡夫妇,怎会生出这许多事来,只怕是恩恩爱爱过年了。
“皇上。”景儿追了上来:“景儿就猜皇上会在这里,皇上又在想弥雪了吗?我想皇天不负有心人的,有缘份,皇上总会再遇到弥雪。”
“就算遇到,她也决不会原谅我了,只怕是缘份已尽了。”他叹着气。
景儿也有些落寞:“皇宫是清冷点了,皇上还是多保重,景儿先下去了。”
他的心如冰如雪,再冷的风也吹不走他脑中的烦恼和后悔,弥雪啊,你在那里,辰辰好吗?他就注定要在宫里孤单到老了,他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孤单到老,他倒不如教好龙清,传了位他,出家去忏悔。
过二天,正是一年一度的大年,皇后也勉强起了来,那浓浓的艳妆也盖不住那虚弱的气色,亲到正阳宫里拜见了皇上,
再同去皇室宗庙里祭拜祖先,那里,必要穿过半个琳琅王城,他有一丝丝的兴奋,期待着,上天能保佑,他能看见无意间见到弥雪,那怕是一眼,他也满足了,他不强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他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好好的。
“皇上,可以出发了。“江公公躬着身。
几个小孩也上了马车,宫门一开,大批的兵马和侍卫就一路守着,皇后坐在他的身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看热闹的百姓都五体投体的跪了下去。“琳琅王朝万万岁。”
他维持着轻笑,眼却紧瞪着那跪下去的人,他希望能看到有一抹熟的影子混杂在里面,甚至他怕,太快了,来不及看清,放缓了那速度,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皇上。”皇后轻轻地叫:“看什么呢?那么好奇?”
龙漓瞧也不瞧她一眼,也不理会她。
她自是知他看什么?但是最近她都觉得有气无力,头昏眼花,要不是今儿个是过年拜祖先,她还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太后倒了,长孙盈盈倒了,太妃倒了,叶弥雪走了,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振奋的消息啊,整个后宫谁能与她争锋,皇上,终究还是她的。
“哇,哇,哇。”几声婴儿的哭声宏亮地哭着,龙漓兴奋的眼都亮了:“停车。”
龙漓跳下车,侍卫也紧紧地跟了上去,他焦急地四处寻看着,一个少妇,抱着个婴儿背对着他,那身影,多像是弥雪啊,只是四周的惊呼声让她转过头来,跪在地上:“万岁,皇上,请饶命,我儿惊到皇上。”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个皇帝,俊灼的让人不敢正视,只是他的冰冷和无情传说,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冷冷地缩了回来,收回急切的神色:“江公公。”
“奴才在。”江公公站出来,手中捧着几绽金子放在那少妇手中:“这是皇上赏赐于你的,好好照顾这孩子,将来成为琳琅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