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轩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万一许辉真的离开了，你不是就失去了一个好的助手了吗？”

我看着楚天宇没有表情的脸，将心中的疑虑问出。

楚天宇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子夜般的眼里像是浸了墨水，深邃暗沉。凝看着我很久，半晌才说道，“你只知道蓝轩的脾气，却不了解许辉的个性。他是不会允许自己丢失这份工作的，所以绝对不会同蓝轩回到荷兰。”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你又不是许辉。”

我纳闷看他。

“很简单，也许你明白，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天宇一直凝望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望入我的心底。而我却在他深沉如潭的眼里，只看到了无尽的幽暗。

他话中的模棱两可我弄不明白，也不愿意费心思去弄明白。他总是这样，明明可以轻易看穿人的心底，却吝啬地连一个解释都不肯告诉我。我的脑细胞已经费得够多了，尤其宿醉后的清醒最是折磨人，我不再理会他，只伸出手又揉了揉自己的头，胃里还是有些难受，脸上应该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的脚怎么样？”

空气里在沉默了几秒后楚天宇忽然问道。

“已经没事了。你上的药很有用。”

我努力保持一副清醒的样子，看着他回答。

“你喝酒了？”

楚天宇看着我，眉宇间不由轻轻蹙起，眼里似乎带着淡淡不悦。

“昨天我去了欣妍家，吃火锅时喝了点。”

我一边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要老实说出这些事情，一边却又情不自禁地告诉他这些。他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还像过去一样，只要他问，我就必须诚实地交代出一切，不能在他面前留有任何的秘密似的。

“既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你住的地方是犯罪率最高的区域，难道你就这么希望自己成为那些犯罪者的猎物。”

楚天宇的声音异常冰冷，说出的话不但不留一点情面，还一针带血地让人难以接受。

“你放心，我不会三岁的小孩子。何况昨天还有程乔送我回家，他是看着我闭上眼睛才离开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不平地反击，却发现他在听到程乔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阴了下来。空气在这一刻凝固静止，我看着他顿时阴鸷的脸，莫名之中开始感到了不安。

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第一次我觉得两个小时的时间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那样长，楚天宇的眼里结了一层冰块，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