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这……太快了……”在所有人的心里,她是燕康的皇后。燕康百日之期未到,她就下嫁给他,于礼不合。何况,她欠燕康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想,十二皇弟希望看到你幸福,而不是眼见你背着如此沉重的包袱过活。”燕陌抬起手臂,抚摸着她尖尖的脸蛋,爱意溢于言表。
“回城以后再定好吗?”胭脂闭上脸帘,幽幽地道。
“好,我有信心等到你点头的一天。”他不敢逼她太紧,因为他太了解她的个性。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你还能走动吗?”胭脂吃力地站起来,忧心忡忡。如果再不走,奚桓就会追上来。况且现在已近午时,身上的干粮也都吃光,必须马上找食物补充体力,尤其燕陌现在伤成这样,万一出现敌兵,就什么都晚了。
“胭脂,你让我歇一会儿,再上马。”燕陌力不从心地道。他也知道,他与胭脂,一个伤,一个病,若是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怕是连上马的力气也没有,之所以装作轻松不过是让她稍稍放心。
“好,就一小会儿。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一会儿我来驾马。”胭脂将包袱略作整理。
默默地看她整理物品,他的目光停在了她受伤的左手上,突然想起她救奚桓的一幕,叫了一声:“胭脂?”
“嗯?”胭脂将整理好包袱以及两把剑都放在马背上,应声道。
“你为什么救他?”如果不是她的阻止,苍隐之帝已经成为他剑下亡魂。
虽然知道他一定会问,胭脂还是楞了楞,忐忑不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说话。她知道,她救了奚桓就等于让雾烈错失了挫杀苍隐军团士气的大好机会,以后想要再刺杀奚桓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是因为你是苍隐国人吗?”他试探性地问。虽然胭脂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但他很想弄清楚她真正的意图,毕竟杀死奚桓将是一件对全雾烈意义深远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摇头否认了他的话:“不是。”
“那……”燕陌继续问道。
“陌,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她抢过话头,一脸凝重。她不知道自己将真相说出来,燕陌是否还一如既往地信赖自己。
“相信。”她曾那么拼命地保护他,他怎么可能不信任她呢?
他毫不犹豫的话让胭脂感到安慰,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踏实极了。“还记得漕州之战吗?原本该与你交手的是他,而不是蒙姜。他之所以没有与你交战,是因为他舍命救我,受了重伤。”
他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可如果是照她所说,她为什么还身在雾烈呢?他很有点儿纳闷儿:“可是……既然这样,你怎么来到了雾烈?”
“因为他受重伤后,遇到雾烈士兵追袭,被苍隐士兵火速抬走。战后,侍卫长替我葬了双亲,并将我带回雾烈抚养。从此,一住便是十年,雾烈也就成为了我的第二故乡。”
“那他又为什么救你?是因为他知道你是谁吗?”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当时阻止了临昭对胭脂的攻击,同样也是手受了伤。
“不,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救我。”她当然明白奚桓救她的原因,但细想一下,终究没有讲出真相,尤其是雾都东郊黑树林的那些片断。
听她一一作答,娓娓到来,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其实,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家伙为什么救她,因那个家伙同他一样对她有着浓厚兴趣。
“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已经还了他的恩,以后再见便是敌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胭脂做了个保证。
“噢,对了,先前那些保护我们的侍卫是怎么回事?”一个谜题弄明白,燕陌又想起了又一个谜题。
“追风带着我奔入沼泽地时,他们正好迎面而来。当时我也以为是苍隐兵,心想这回是彻底完了。没想到他们见了我就称呼‘皇后娘娘’,又为我解穴。然后,领头的侍卫告诉我他们是受驸马修越指派,在雾都刚沦陷时就潜伏在苍隐军中,一直处于待命状态。大概是他们听闻我去寻你,一早做好了接应准备。其实我来寻你的一路上就发现原本受侍卫长及左将军所派的雾烈武士已经全部遇害,所以我也没有预料到还会有人接应我们。”胭脂嘘了好长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