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挂了电话,心里说不出的绞痛,脆弱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可偏偏还有人落井下石。
不知道祁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看守所外,她嘲讽地看着捏紧手机无计可施流眼泪的陶麦,“你是不是打电话给林大哥求助啊?告诉你,林大哥现在在韩国,他陪遥遥姐去整容了,去消除那些你在遥遥姐脸上留下的伤疤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找不到他人。
陶麦心里猝痛,硬生生逼回了泪意,抬脚便走。祁莲却冲着她的背影喊,“你们怕了吧,在京都,跟我斗,你们差远了。”
陶麦后背一僵,心里一阵阵发寒,她猛地转身,直直地看向依旧嚣张的祁莲,眼神从未有过的清冽和锋锐,“是你害了石头,祁莲,如果他真的有事,我不会放过你。”她从未这么的憎恶过一个人,对祁莲,她是真正的憎恶上了。
祁莲瞪着她不说话,哼了一声,领着一名带眼镜的男人进了看守所。
陶麦转身就走,她要去聘请律师,只有这样才能帮到石头。
但是,单凭一个小小的律师,就能敌得过祁莲强大的权势背景了吗?
律师事务所内。
陶麦脑袋里轰轰隆隆的,律师的话在她脑袋里碾压而过,形成一个清晰的认知:石头会因过失杀人罪被检院起诉。
律师还说了其他话,并保证会尽心尽力帮她朋友减轻罪刑,可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出了律师事务所,陶麦的眼泪不可自抑的流下来,石头出事到现在她都未通知石家父母,她不想让年迈的老人伤心,不想在他们晚年凭添寒霜。
说到底,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她,只是她。
走在熟悉的街头,视线里人潮汹涌的繁华街景竟有一股凄凉的味道,动作缓慢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标注着‘老公’的那串手机号码,看了又看,明明已经失望到完全不抱希望了,可她的手竟有自主意识似的拨了那个号码,这一次,电话奇异般的通了,林启辉醇厚低沉的声音柳絮般滑过她的心尖,引起一阵战栗。
只是,她站在热闹的街头,只觉一片茫然。
在这个异地,她渴望的恋人、她心心念念牵挂的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在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对她说:“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面。”
感谢他没有说出“离婚”两个字,可又有什么用?她依然如万箭钻心,痛不可抑。
红绿灯下的人行道上,明晃晃的太阳照着所有人,她却彻骨生寒,明知他看不见,她却仍强忍着泪,咧嘴说:“好!”
通话中断,陶麦茫然四顾,找不到下一个路口的方向。
她茕茕孑立,徒步而行,纤长伤心的身影掠过众多陌生人的眼前,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旁晚。
泣血残阳流连天际,染红人的双眸。
陶麦逐渐找回理智,转身,向着关押石头的那个看守所方向走去。不期然却遇见了方倾墨的经纪人甘霖,甘霖开着车从她身边经过,探出头问她:“麦子,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陶麦敛了敛神色才看着甘霖摇头,“谢谢,我走几步就到了。”
甘霖也不勉强,冲陶麦笑笑便开车继续前行,陶麦看她拐进了另一条大道,与自己并不同方向。陶麦没想到的是,当她继续往前走时,甘霖却又沿路绕了回来,并无意中看见她进了看守所。
陶麦毅然走进看守所,找到了负责石头这件案子的警官,朝他伸出双手,“人是我杀的,不关那个石磊的事,你们放了他吧。”
负责这件案子的张警官一脸意外惊异地看着眼前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白净的脸,眉眼格外干净,气质清新,不带一点坏人的特质,她……怎么会杀人?
见警官不信,陶麦心里一急,话忽然就变得十分顺溜,“那个重伤者,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女人,叫小颖的,是我老公在外的情……人,我恨她破坏我的家庭,恨她因为她我老公要跟我离婚,所以,我巴不得她死。昨天晚上在ktv,我忽然看到她,并乘乱用啤酒瓶打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