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跳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出错。
火神阿番,我在此为每一位毕基儿女乞求。火神阿番,请您天降火种,保佑每一位毕基儿女的幸福,我以卑斯雪山起誓,我们是您的子民,我们永不离开您!
就在大人们的歌声中,上了年纪的郎扎,也就是毕基族民间的祭祀正念着祭火词,为每一位毕基族的人向火神作出最为虔诚的祷告。
他身着红火的毕基族男装ashash红火色,象征了火神的颜色。
他念念有词着,而后将手中的蒿草扔进了火堆,又在火堆前跪下,仰头望向夜空,高举双手。
范栎,你一定是毕基族里最漂亮的姑娘!郑威举着树枝火把,右手紧紧牵着范栎的手。他牵得如此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要跑掉。
真的么?一听到郑威如此夸自己,范栎的脸儿竟然红了,把头低下了。
也不知为何,她一听到郑威夸赞他,她总是会不好意思呢。
两个人的心脏,在年少的悸动中砰砰跳跃着。
那还要问?说着,郑威将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一根银色的小簪子,插进了范栎的发髻中。
今天她没有梳着长长的马尾辫,而是梳好马尾辫后将它高高盘起。
这簪子,是郑威找到村口的匠人们打制的。
当时那匠人看郑威年幼,只是象征性收了他一点钱,郑威硬硬要给,那老匠人愣是拒绝了。
可是它最终被摔断了,再也修复不了,那是范栎在宫中时弄坏的。只是,错不在她,要怪就去怪那些宫里的人!
郑威牵着范栎的手走在溪水边,借着郑威手中的火光,范栎看到了溪水中飘动着的红带子。
那红带子正随着溪水不断向前流去,流向未知的远方。
范栎曾经听人说,沿着溪水流的方向一直走,就可以走出这座大山,去看看外面那个世界。村子里有人出去过,他们说,山外特别热闹,有很多的集镇。
范栎郑威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咳嗽了一两声。
二人在溪边的一棵杨树边停下了,夏夜的傍晚里,那树上还有知了在鸣叫着。
范栎抬起了头,看着火光下那张俊朗的脸。
郑威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深邃,还藏着些令她悸动的火光。
要不要告诉她?郑威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就像树枝上跳动着的火光。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了这个念头,他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范栎开始,他就一直念着这个姑娘。
等你十六岁成年了,就嫁给我当媳妇儿!郑威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向火神阿番,不,我向所有毕基族的天神发誓,我绝对好好对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郑威看着范栎红扑扑的小脸,心情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不觉低下了戴着包头的脑袋。
他紧张,是担心范栎的脸儿是被手中的火把所烤红的。
可他还隐隐感觉,她是真的脸红了。
火光下,范栎的红彤彤的脸颊,比小溪中漂流着的红带子还要红。
她的心脏同样在砰砰跳动着,因为她没想到,阿云就这么和她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