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屏风后,一个半身都是血的姑娘坐在床沿上,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
最严重的那处伤口在她的左肩上,血淋淋一个洞口,把整个左肩贯穿。
她一边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伤口处,一边用牙将手边准备好的白布撕成两半,准备给自己包扎。
明明她的额头上都痛得爬满了冷汗,可她愣是一声也没吭。
朱雀,你怎么样紫衣老板娘走进,眼底有一丝担忧。
没事,一点小伤。被唤作朱雀的女子摇摇头,说。
这还叫一点小伤你就是太逞强了,一个人去杀岭南王。明明这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你也不知道再带几个帮手。
不可能这也不完成了么。
朱雀继续给自己包扎,头也不抬。主子把这任务给我,就是信任我。既然他都觉得我没问题,那我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说到主子二字时,她那平静无波的眼底浮起一丝光亮。
也就是你了。唉。紫衣女子摇摇头,在朱雀对面坐了下来。
我这个前任朱雀,对你都不得不服。主子当时说你一定会超过我,我还不信。现在啊,我是彻底信了。
就连我身体状态最好之时,我也不敢接下一个人去刺杀岭南王这任务。
那岭南王是什么人当时皇上拍了五万大军去讨伐,他带了三千骑兵就突围而去。自此盘踞岭南,自封为王。
那可是当世项羽一般的人物。
我曾也感叹过他的神勇,若他不起兵造反,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紫怡姐。朱雀抬眼,直直看着紫衣女子你这话,我就当从没听过。
是我逾矩了。紫怡垂眸。
女子将肩上伤处包扎好,起身便要走。朱雀,你还有那么多伤口没处理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主子还等我回去复命。剩下的都是小伤,与性命无虞。
话音刚落,上一刻还站在紫怡对面的朱雀便没了影。只有房中半扇窗被打开了。
紫怡望着窗外,又叹了口气,才起身将窗关好。
一处装饰古朴的室内,朱雀着玄衣半跪在地,她对面坐着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
回来了。
嗯。
可有受伤
并无。
并无
并无。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男子从座上起身,走到朱雀身边,右手轻轻覆上女子左肩。小满,疼不疼
女子眼光闪烁了两下,将头低得更低了不疼。
岭南王擅使长枪,气力又蛮横,你这肩头被他一枪贯穿,怎能不疼面具之后,男子蹙起了眉。
若非他早有准备,我不会受这伤。
早有准备
朱雀抬头嗯,早有准备。就跟他提早就知道,我会在那个时候去杀他。提早就知道这几个字,朱雀加重了读音。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男子一拂袖,转过身去。那是ashash不信任的眼神。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没等男子应允,朱雀就退了下去。
男子回头看她背影,袖中双拳握紧。
回到住处,小满才开始认认真真处理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
此次去岭南,山高路远,快马加鞭,一连三匹马都因体力不支跑死在了路上。
犹记当时主子给自己派任务时,他坐在密室宝座上,面前放下层层黑纱。高高在上,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