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醒？”

叶兰舟沉稳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的问道。看着榻上妻子惨白的脸色，胸口的呼吸似有似无，随时可能断气的样子，他的心如针扎般刺痛。

“看来是好运的中奖了，那二、三成的几率赌中了。”衣落啃了口软糕，闲闲的说。

叶兰舟头脑空白的靠近妻子，倏地他发现妻子那微弱的呼吸都中断了。他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抚摩她的脉象，却全然什么都摸不出来。

头‘嗡’的一下炸开，怎么可能？平日总是精神奕奕的妻子；自小一起长大，从有记忆起就有她的身影；总是倔强的不肯掉泪的妻子；端着药碗，一脸决绝的妻子。。。。。。

叶兰舟木然的转身，看着衣落。

“为什么会死？玉儿她为什么会死！？”

衣落放下软糕，拍了拍手，直直走到叶兰舟身前，看着他沉痛的眸子。绷起小脸，毫不留情的道：“大哥，那碗药，我说过还有二、三成的不确定。大嫂她要喝的时候，不是也问过你的意思？”

叶兰舟身子一僵。

“有什么好沉痛的？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你不是要纳妾吗？现在正好了。”衣落不理会他的沉痛，继续嘲讽道。

“小妹，住口！”叶兰舟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绝美少女，这还是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这一刻，她的眼底是全然的冰冷和无情。

“住口？你是想说你现在悔不当初吗？这份沉痛又能持续多久呢？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然后还不照样为了子嗣，迎娶新妇进门。那既然这样，早和晚又有什么区别？”

叶兰舟无法应声。

“大嫂不是说了，她绝对不和人共侍一夫，那她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只怕让她活着看你娶新妇进门，比死了更煎熬。留一个活生生的地狱给她？大哥，你真残忍呵。”

叶兰舟完全无法言语，这一刻的衣落是如此陌生，她看他的眼里不带丝毫感情。

玉儿，也是这样想的？他娶进一个传承香火的女人会令她如此痛苦？她在意什么？他只爱她一个不是吗？即使再娶妾，那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他。。。。。。不懂了。。。。。。

衣落忽然笑了，她看到了大哥眼里的迷惑，微微叹口气，是爱的不够？还是观念真的难以扭转？

“夜，你会纳妾吗？”她忽然开口，问着身后一直静静看着的夜。

“不。”剔透的声音，有着不容人忽略的坚定。

“即使你的妻子不孕？也不纳妾吗？”

“是的，不需要。我只会有一个妻子，终身只爱她一人。”紫眸温柔的看着她，天下之大，他的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微微勾起唇，衣落轻叹，她的夜呵。。。。。。

“要是也有这碗药呢？你会让我喝吗？”

“不，我不会让你去赌那二、三成的不确定。一丝一毫的危险，我都不容许。”

夜坚定的话音一落，却令一直木然不动的叶兰舟身子一震。他怔怔的看着衣落和夜，眼里慢慢泛起了然的神色。

他步履不稳的走到妻子的榻前，轻轻的抚摩她的头发，那惨白冰凉的脸孔，令他痛心，再多的懊悔都挽不回她。

“玉。。。。。。玉儿，我错了，原谅我。这一辈子，我叶兰舟只有你一个妻子，没有子嗣，我不在乎，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