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祁没事的，没有她反正这里也有下人照顾。

“反正你也有人照顾，我、我就先走了，再不走天就黑了。”杜小小开口。

顾天祁抿着唇，他的确是发烧了，因为发烧头脑发热晕晕的，平时的霸道和跋扈也没有了。

望着天花板，顾天祁冷磁性的声音响起：“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

杜小小攥紧了手，强忍住内心里的冲动道：“你在任性什么啊，只是个发烧而已，很快就会好了，我要回去了。”

杜小小说着就要下床，衣服却被拉住了。顾天祁望着天花板上那些漂亮的花纹道：“我讨厌生病，以前也是，只有生病的话，就会被这样一个人扔在床上。”

杜小小的心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苦肉计吗？”

顾天祁勾了下唇，很浅淡的笑了：“没错，所以你要留下来吗？”

杜小小张了张口，声音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

我要回去，回楚天南身边。现在做这一切都已经是背叛了，还要留下来过夜什么的，罪恶感会把我吞噬的。

是的，我会回去的，我就回去给你看。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猛地响起，杜小小听到了，顾天祁也听到了，抓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杜小小一阵慌乱挣开了他的手狼狈的低喃：“对不起。”

拿着手机下床，杜小小跑出去关上了门。

顾天祁眨了眨眼睛，似有若无的苦笑了下。

“苦肉计果然不管用……”

外面下着雨，身体又在发烧，伤口还在疼，总觉得感觉糟糕透顶了。

他都有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他又禁不住想起了在顾家老宅时的日子，生病发烧之后，他躺在房间里，因为是拉门，他总是听到有人走来走去，他很痛苦，可是不会有任何人来。

叫做奶奶的那个人根本没时间理他，而私人医生例行公事之后就会走开，床头放着水一类的，就不再有人管他了。大家都很忙的。

可笑他想喝了一口水，因为奋力去拿杯子摔下床，嗓子又发不出声音，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被发现，差点死掉。

真是糟糕的记忆啊。

门外杜小小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楚天南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小小，天色晚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天南，天气不好，你不要出来了。你怎么样，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我正在等你，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温柔的楚天南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杜小小靠着墙，只觉得有人在挠她的心，一下一下让她不那么痛，却摆脱不了折磨。

天南，楚天南，为什么你要这么好呢，你的温柔完全被我利用了啊笨蛋，真的是笨蛋。

我应该飞奔到你身边的，你一直在等我，你微笑着温柔的宠溺的看着我，我不该犹豫，还狠下心来，可是我一步都挪动不了。

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我知道的，就算是苦肉计，只要是那个人说的对我来说就管用，在他的手拉住我叫我别走的时候，我已经不能从这里逃开了。

天南，对不起，只有今夜，对不起……

“天南……”艰涩的开口，杜小小痛苦道：“天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能回去了。”

那边楚天南沉默了一下，这种沉默让杜小小窒息，然而楚天南最终什么也没说。

没有责备她，没有追问，只是温柔的开口道：“傻瓜，不要说对不起，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吃晚饭，明天我看过了是晴天呢，我们一起去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