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早,施凉凉正做恶梦呢,门外便传来了吵闹声。
施凉凉吓得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殷红的嘴唇此刻也是煞白,看不出一丝血丝。
砰的一声!
从睡梦中惊醒的施凉凉身子一个哆嗦,猛然睁开了眼睛,气喘吁吁地看着头顶上那片灰蓝色床幔。
床幔轻薄,门被打开时吹进来的风都能把它吹得飘荡。
施凉凉眼珠子就随着床幔动,也没注意到房门口的动静。
噩梦来得太过真实,每一个场景都好像是在现实当中,血流成河,满目荒凉
她缓缓闭上眼睛,手指尖儿像被针扎了一样,微微一颤。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许是前段时间过得不太安稳,才总是做这些噩梦。
怎么了这是?施凉凉这才睁开眼睛,撑着身子慢悠悠地坐起来。
阴沉着脸的宫女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都在门口敲了好多下了,这施凉凉愣是不搭理,她一时气不过,推门而进,竟见她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
宫女气结。
难怪她当初会与范蠡和离了,就这样目中无人,骄纵放肆的性子,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的。
宫女心里虽气,但是礼数还是要敷衍一下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施凉凉,道:奴婢方才在门外敲了好一会的门,文夫人在房间里也没动静,奴婢心中甚为担忧,便推门而进了,文夫人不会怪罪奴婢吧?
她脸上挂着假笑,说得好像多关心施凉凉一般。
施凉凉翻了个白眼,道:本夫人不是吩咐过了吗?我睡觉的时候谁都不见,是不是瞧着我的伤还没好,教训不得你们这群小丫头了?
话音凌厉,没把人拦住的几个小丫头缩了缩脖子。
她们在这里伺候施凉凉好些日子了,也没见她发过火,这一次就怪这狐假虎威的宫女,搅了主子的清梦不说,还连带着她们也挨骂。
几个丫头怨念四起,目光幽幽地看向宫女。
宫女:
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啊!她都说了自己是关心则乱,推门而进也是怕施凉凉有个什么什么意外,可施凉凉不仅没有感谢自己,还指桑骂槐。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来施凉凉的话外的意思。
见那宫女面色变了几变,像个调色盘一般,靠在床头的施凉凉暗暗勾了勾嘴角:招人烦的东西!不能捧着。
你就算当自己是颗钻石,姑奶奶也给你摔成玻璃碴子。
施凉凉轻嗤,见锒铛进门来,面色才缓了缓。
你这丫头去哪躲懒了?这门外的丫头不好使唤,也不听我的话,随便放人进来,搅得我不得安寝。
施凉凉可怜巴巴地看着锒铛,一双圆眼本就显得无辜,再加上她刻意为之,看着就更叫人心疼。
只不过锒铛太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了。
她瞥了眼站在房间中央的宫女,真真是下巴都快顶上天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底气。
就是灵妃?
锒铛暗了暗眸子,几步走到了床边,为施凉凉掖了掖被角,这大清早的,夫人不好好盖着被子,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