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虽然没有范府大,但好在干净整洁,至少房顶是完整的,刮风下雨还能避上一避。
奉命来伺候文姬的几个丫头婆子将房间堵了个水泄不通,见她昏迷了半天也还不醒,最没耐心的李婆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端了杯冷茶就往文姬身上泼了去。
虽是七月,但冷茶洒在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文姬惊呼一声,便渐渐清醒。
环顾四周,文姬只觉得眼前一切都甚是陌生,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凄凉,她就这么被范蠡给送了出来?
他还真是不把灵妃的话放在心上。
看什么呢看!您要是清醒了,就在院子里走走吧!疾医说对您的脸有好处。其中最尖酸刻薄的丫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文姬,她脸上此刻没了薄纱遮挡,只要不是瞎子,老远就能看到文姬脸上的伤。
若说结痂了也就罢了,偏偏那伤口一点要结痂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化脓了,看着甚是恶心。
众人以为,文姬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被范蠡厌弃的,加上文姬胆大包天,对施凉凉不敬,范蠡自然是要教训她的。
一听丫头的话,文姬面色顿时沉了下去,我知道。
说罢,文姬便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院子不大,文姬也走不了多久,就是来来回回的,转得她头都晕了。
下人倒是不在意,各司其职,没有一个人搭理文姬的。
见众人不理会自己,文姬放轻了脚步,想要偷偷去门口看看,脚刚落在门口,就被一个面无表情的丫头给拦住了去路。
您这是要去哪?老爷吩咐了,您现在身染恶疾,还是不要出去祸害别人。
那丫头神色如常,看向自己的眼神毫无波澜,叫文姬很是气恼。
她哪里是身染恶疾,分明就是范蠡提前吩咐了疾医随便胡诌的,不然他怎么会由着施凉凉靠近自己,依着他那样护着施凉凉的性格,说不定在自己进施凉凉院子的时候就叫人把自己扔出去了,又怎么会等到施凉凉开口。
她不过是想去门口看看自己在哪而已,都没有这个机会。如今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范蠡安排来的,压根与外面联系不上。
文姬恼羞成怒,跺跺脚便转身回了院子。
院中下人见她吃瘪,纷纷捂嘴偷笑。
范府。
范蠡正坐在施凉凉的房门口,嘴里还哼着施凉凉爱哼的小曲儿,听得房里的施凉凉哭笑不得。
这不成调的曲子可不是她教的。
刚才她与范蠡提及搬出范府的事情,范蠡当即就沉了脸,见他如此,她心里还不舒坦呢!她也只是为了他和文种的安全考虑,毕竟自己是勾践亲自叫人送到文府去的,若是她私自回了范府,被勾践得知了。
受罪的可不止是她一个人。
她刚回来的时候还不以为然,现在越想心里越担心。
坐在门口的范蠡没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连忙起身敲了敲门,坐在门里的施凉凉也跟着敲了敲门。
赌气似的回话叫门外的范蠡甚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