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外面自由自在的小鸟,即便是麻雀她也甘之如饴,却因为跟在自己身边,成了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见他态度这般强硬,施凉凉轻笑一声,道:怎么?我现在连个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文府住下,可好?
施凉凉站起身来,一双圆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只是看的范蠡心中生寒。
他正要解释自己不是要拘着她,阿大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向范蠡耳语一番,他当即就变了脸色。
施凉凉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他想要劝她的话却说不出口,大王传我入宫一趟,你搬出去这件事等我回来,我们再好生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可好?
见他一脸为难,施凉凉也不忍心叫他失望,便点了点头,兀自坐下。
许久不见施凉凉这么听自己的话了,范蠡心里也松了口气,大步出了院子。
深夜,施凉凉坐在院子里乘凉。
坐在角落的锒铛见自家主子针,暗暗摇头,还说什么睡不着,呵欠一个接一个不带停的,又说什么乘凉,这更深露重的,她身上还披着一件略微厚实的披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院门口,分明就是在等范蠡回来。
白日里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一次绝对不管范蠡怎么说,明日一定要搬出去,现在不还是为了范蠡的一句话在院子里等到这会。
唉
锒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夫人,夜深了,先回去睡吧!若是夫人觉得热,奴婢就为夫人扇扇。
说完,锒铛眼巴巴地看着施凉凉,希望她能搭理一下自己,可施凉凉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安静坐在藤椅上。
如今夏天都快过去了,天儿还是挺热的。那大树上的蝉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叫得人心烦意乱。
施凉凉心浮气躁地坐直了身子,扶着身边的矮桌就要站起来,见她这动作,锒铛连忙上前去扶,生怕施凉凉磕着碰着。
没事。施凉凉站起身来,便放开了手,径直向那棵树走去。
不知她想做什么的锒铛只得紧跟在她的身后,以防万一。
只见施凉凉小心站在大树下张望,还不让锒铛出声。
瞧见那粗粝树干上趴着的蝉,施凉凉扬手一抓,本势在必得,可动作还是慢了点,扑了个空。
施凉凉摊开手掌,只看到白白净净的手掌心,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这蝉啊!就是找人烦,咿呀咿呀的,让人不得安宁。
说着,施凉凉扶住了锒铛的手走回去坐下。
蝉被她赶走了,倒是清净了。施凉凉眯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等范蠡回来。
锒铛守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施凉凉。自家主子是在暗示她的话太多了要她闭嘴吧?看自家主子抓蝉的时候那干净利落的动作,锒铛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待范蠡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施凉凉在藤椅上睡得香甜,锒铛也趴在一旁的石桌上昏昏欲睡。
醒醒。阿大走到锒铛边上,轻推了锒铛一把,本就睡得极浅的锒铛打了个激灵,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正要问是谁呢,便被阿大捂住了嘴。
阿大眼神一凛,道:夫人睡着了,你想吵醒她就尽管开口。
锒铛转了转眼珠子,这才看到小心靠近施凉凉的范蠡,一把拿开阿大的手,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