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时间久了,她被人说三道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初她刚与范蠡和离就成了文种的妻子,城里不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吗?她现在也想明白了,若是真的要光明正大地站在范蠡的身边,那就要足够强大,强大到能独自面对像文姬方才说的那些恶毒的话。
不说面不改色,好歹要做到不动手。
施凉凉弯了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文姬,怎么不说了?
文姬脸色一滞,心里有些慌乱。她本以为施凉凉听了自己的话会当场发怒,对自己大打出手,至少让她动动气,没想到她竟然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可当她看到范蠡满脸关心地看着施凉凉,却一眼也不愿多看自己的时候,文姬心里越发难受,心里话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你怎么还有脸在范府颐指气使自称自己是夫人?你凭什么!
施凉凉,你以前给你身边的人添了多少麻烦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你这样的祸害留在范蠡的身边只会给他添麻烦,只会害了他。
施凉凉,你怎么不去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叫文姬的话戛然而止。
气得浑身发抖的锒铛手扬得老高,这一巴掌就是她打的,谁看到都是她打的。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也敢这般置喙主母。
更是用这样恶毒的话来诅咒她最最最喜欢的主子,该打!
见锒铛双眼赤红,施凉凉微微皱起了眉头,出声道:锒铛,过来。
一听施凉凉的声音,锒铛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安静退到施凉凉的身边。
出气了?施凉凉面色渐冷,她不想锒铛知玉因为自己的事出个什么岔子,若是文姬以后抓住这件事暗地里整治锒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说文姬现在这个模样也不像是能翻身的人。
被施凉凉呵斥的锒铛缩着脑袋,老实站在她的身边,一声不吭。
文姬,你不就是不甘心自己是个侍妾,而我一个乡下丫头是掌家主母吗?施凉凉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文姬一步,神色淡然,丝毫不惧文姬此刻的疯狂。
闻言,文姬冷笑一声,道: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你本来就不配,你这样粗俗的女子,琴棋书画你可擅长?仗着自会点厨艺就自以为是?一个厨娘罢了!
施凉凉不以为然的笑笑,手指尖落在文姬的下巴处,目光幽深地着她的眼睛,早前我还在乡下验尸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家里被父母当成掌中明珠宠着吧?琴棋书画,想来你那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个大半。
说到这,施凉凉轻笑一声,眸中尽是自嘲。
当初东桑村的施凉凉,那个猪油婆早就死了,却始终是人们口中用以为伤人的利刃。
真是可惜!
她死了。
施凉凉眼中闪过一道泪光,眸中尽显悲戚。
现在的你应该过得很好吧!
施凉凉抬眼望向天空,脸色略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