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凉言语间带着失落,若说她真不想见范蠡那是假的。
那日事发突然,惊险的场面就像一场梦一样,叫她回不过神来,若不是脖子上的伤疤,她还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临盆那日更是九死一生,险些难产致死。她当时脑海中就想过无数次:若是她难产了,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范蠡会选择谁?不过她觉得更好笑的是范蠡当时可能还不在房门口。
如果不是文种让青墨去通知他,恐怕自己临盆的消息他都还不知道。施凉凉苦笑一声,低头逗弄起孩子来。
倒是文种一脸为难地看着她,道:你们都是这样死撑着要而不是办法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两人之间总不能留下隔夜仇啊!
夫妻?施凉凉抬眼对文种那双略带着急的眸子,暗暗觉得讽刺,你看我们现在像是夫妻吗?我倒是觉得我像是他背地里养的外室,你知道外室是什么吗?
施凉凉低下头,重复了一遍外室两字,眼眶绯红,嗓子更是堵得慌。
没想到施凉凉会这样想,文种顿时变了脸色,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文姬身上。
他伸出手来,本想拍拍施凉凉的肩膀安慰一下,可当他把手伸到半空,还是收了回来。施凉凉与范蠡已经成了现在的局面,他更不能乘人之危。
你这是想岔了,我虽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要搬出来住,但我也明白少伯对你的心意,当初你被夫差的人带到吴宫之时,少伯是最为着急的一个,他叫所有的下人都去找你,还亲自出去找了许久。后来找到你的线索,更是孤身一人去寻你,这些事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难道还会不明白少伯对你的心意?
文种言辞恳切,他一直都明白范蠡待施凉凉的心意,更是没有错过施凉凉看范蠡的眼神,若是两人之间还有感情,又怎能因为误会便成了陌路之人?
这一席话下来,抱着孩子的施凉凉愣住好一会也没有动作。
哇!许是没见到自己娘亲没了动作,孩子有些害怕,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还有些不太会哄孩子的施凉凉顿时回过神来,小声温柔地哄着。
可是即便她站了起来,孩子还是哇哇大哭。
无奈之际,施凉凉只好把孩子交给候在一旁的乳娘,道:孩子是不是饿了?你先抱下去喂奶吧!
乳娘应了声是,便抱着孩子小声哄起来,乳娘还没走到房门口孩子的哭声便渐渐小了下来。
施凉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目光落在乳娘的背影上,孩子,倒是不哭了。
见她故意转移话题,文种叹了口气,一巴掌打在施凉凉的头上,道:你就是不肯去想少伯对你的好,你这个没良心的。
闻言,施凉凉轻哼一声,道:我怎么没良心了?没良心的是他!是他自己承诺要把文姬送出去范府,可是才出去几天?你可曾去打听过?文姬在我院子里耀武扬威,气得我险些小产,难道这也是我没良心吗?
见施凉凉越发激动,文种的眸子暗了暗,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不觉得范蠡会是信口开河的人。施凉凉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点他是清楚的。但他也知道,那个文姬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一向泼辣的施凉凉都主动搬出来住了,想来她是用什么把柄威胁了施凉凉。
你
好了好了!施凉凉连连打住文种要说出口的话,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今天若是想来帮范蠡说话,那你大可闭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赶紧走赶紧走,饭也别吃了,反正也没准备你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