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伍长影这般自怨自艾,翎詺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走了个把时辰,自家向来自信的主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主子翎詺一脸为难地看着伍长影,虽然他心里也有这样的念头,但是就这么被伍长影自己说出来,翎詺一时半会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伍长影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嘴角弯了弯,道:罢了,这件事不说也罢!反正我也不会让那些女子进门。
说着,伍长影便想到施凉凉笑靥如花的脸,想着她总有一日能这样对自己笑,他以前以为自己会像别的世家子弟那般,按着家族的意思,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亦或是素未谋面的女子成婚,但自从遇上施凉凉以后,他就再也不想这般了。
即便是在他来越国之前,家里已经给他安排了未婚妻。可是那又能怎样,他就是要把施凉凉带回去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施凉凉的身份。
一旁的翎詺看着伍长影,没有说话。
傍晚。
施凉凉正磨磨蹭蹭地下床,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叫人心生烦闷。
知玉,你去瞧瞧什么情况。施凉凉脸色苍白,看着蔫蔫的。
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热了,施凉凉躺在床上一整日,硬是没怎么睡,中午也没吃多少东西,她高烧刚退下,又要跟着伍长影连夜赶路,心里更是憋屈。
知玉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
她刚一出门,施凉凉便听到知玉呀了一声,心下一惊,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下床了,走到门口一看,便瞧见一身灰尘的范蠡站在门口。
你施凉凉拢了拢头发,喜不自胜,正要向范蠡跑去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
见她赤着脚,范蠡面色沉了沉,你站住。
还以为范蠡是嫌弃自己了,施凉凉心里一阵失落,却看范蠡大步朝她走来,施凉凉委屈道:你要做什么?
即便是夏天,也不能不穿鞋就到处跑。范蠡一把将施凉凉横抱起来,想床走去。
施凉凉就这么认真地看着范蠡,好端端的一张俊脸现在胡子拉碴的,眼睛下面也是一片乌青,看得施凉凉好不心疼。
想来是整日都在找自己的踪迹,也没怎么休息好,这才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我了?范蠡挑眉,将她小心放在床上坐着,蹲下身子,亲自给她穿鞋。
施凉凉瘪瘪嘴,这人是不是太煞风景了,重逢的美好气氛就这样被他给搅和了。
待穿上鞋,施凉凉这才欢欢喜喜地踮起脚尖,食指尖点在范蠡的眉心上,你是怎么找来的?
她笑眯眯地看着范蠡,昨日她趁着伍长影下车的空档,将身上的手帕扔在了路边,她还担心范蠡的人不会看到那手帕呢!
范蠡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还不是那块你自己绣得歪歪扭扭的手帕,还有哪个女子能有你那样的绣工。
话听着虽然有嫌弃的嫌疑,但他眼底的宠溺却是掩不住的。
施凉凉得意地挑了挑眉,道:就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了,我绣工不怎么样我承认,但要不是我这丑的不能见人的绣工,你能认出来那块手帕,能顺藤摸瓜的找到我吗?
她抬起下巴,沾沾自喜,想着在范蠡面前邀功。
看她这调皮的样子,范蠡轻叹了口气,是是是,虽然说不管你的绣工的确不怎么样,但是我家夫人还是很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