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凉凉靠在床头,冷冷看着范蠡字床边献殷勤,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见范蠡仔细把冒着热气的汤药吹了又吹,施凉凉弯了弯嘴角,道:你守在我这做什么?忙你的去吧!我的药我自己吹。
说着,施凉凉伸手就要去接范蠡手里的汤药,却被范蠡给躲了过去。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你也让我解释才行啊!从你睡醒到现在,方才的话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开口。范蠡眼底带着些委屈,现在施凉凉正在气头上,他若是也跟着板着脸,两人就难有和好的机会了。
鲜少见到范蠡这般模样的施凉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可在看到范蠡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不是好东西。
施凉凉冷哼一声,道:行了,没事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我眼前碍眼。
话音落下,施凉凉趁着范蠡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碗,一口喝下去。
药也喝了,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施凉凉睨了范蠡一眼,她现在面对范蠡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范蠡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药碗,道:我那日进宫,见到灵妃了。
没想到范蠡会说这话的施凉凉动作一滞,却没有看他只是安静等着下文。
灵妃知道你就住在范府,是文姬说的。她说,不能委屈了文姬,那晚我也只是权宜之计。范蠡看向施凉凉,面上带着些愧疚之色。
施凉凉动了动身子,靠在床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继续说。
见她这般反应,范蠡便明白她还没原谅自己,便继续说道: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只是担心你怪我罢了。
闻言,施凉凉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瞒着我就能万事大吉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你以为自己是神啊!
施凉凉起身凑到范蠡面前,面上尽是不屑。
她心里不是没想过范蠡是有苦衷的,这苦衷更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可大雨夜那晚,她在园子里坐了许久,坐到浑身冰凉,心里的那点期待要渐渐散去。
更可笑的是她刚醒不久,文姬就迫不及待地要来自己的院子耀武扬威了。
想到文姬威胁自己的话,施凉凉暗暗捏紧了拳头,眸色清冷地对上范蠡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笑道:你知道你的文夫人那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见施凉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范蠡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施凉凉一向是个火爆脾气,鲜少见她这般模样,笑盈盈的,却从骨子里透着失望。
见范蠡不说话,施凉凉笑道:她问我,一尸两命,你会有何反应。
这话一出,范蠡登时捏紧了拳头。他问过院子里的下人,竟没有一个人跟自己提过这件事,看来只是在额头上留下一道疤对文姬而言还是太过善良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你也不确定自己回有什么反应?施凉凉眼底带着些嘲讽,经历了生死的她此刻根本不想相信范蠡的话,只是担心自己腹中的孩子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范蠡摇了摇头,双手抓住施凉凉的肩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道:根本不会有那样的一天,你会好好的。
闻言,施凉凉嗤笑一声,撩开范蠡的手,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看着外面黑尽的天色,范蠡眸子沉了沉,便小心扶着施凉凉躺下,还仔细为她掖了掖被子。
守在书房外面的阿大老远便见到范蠡回来,连忙上前去迎,见他面色阴沉,这才说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那额头上的伤,定会留下痕迹。
范蠡却冷笑一声,道:只留下一道疤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我要她以后见不得人,没脸说自己是晋国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