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沉了脸,道:疾医有心思在这安慰我们,还是好生想想要怎么叫醒病人吧!
说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床上施凉凉的身上,方才梦魇叫她出了不少的汗,现在额头上还贴着被汗浸湿的头发。
他接过锒铛拧干的帕子为施凉凉擦了擦脸上的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你心还真大,都这般能睡了还以为自己没问题,现在孩子也跟着你遭罪呢!
一提到孩子,施凉凉的眼睛就动了动,好像听见了范蠡的话一般,见状,范蠡又说道:这一次你打算睡多久啊?一天?两天还是更久?
他挑眉,就你这样睡法,孩子估计都被你饿着了,睡一觉没关系,不要睡太久啊!
说着,他就把帕子扔进水盆里,溅起一层细碎的水花。
站在一旁的文种见他这模样,便知道还有不少的话要与施凉凉说,便自觉挥退了房中的下人,自己也退了出去。
傍晚,施凉凉总算是在范蠡的唠叨声中醒过来了。
一直留在她院子的文种等人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范蠡出声叫疾医进门,众人这才笑出来,竟是真的醒了,看来施凉凉心里惦记的还是范蠡和腹中的孩子。
独自走在最后的文种眼底带着失落,想来如果在房间里陪施凉凉说话的是自己,施凉凉兴许就不会这么早就醒了。
只有范蠡才有这样的能力,文种勾了勾嘴角,顷刻间就在脸上挂起了温柔笑意。
一进门就见到施凉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床前的范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文种脚步轻缓,走到范蠡身边,这是怎么了?一睡醒就摆脸色给我们看。
施凉凉轻哼一声,道:能睡个好觉容易吗?我这刚睡着呢就听见他在我耳边一直说话,说话也就算了,还威胁我。
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施凉凉转过脸去,不想看到范蠡这张臭脸。不过范蠡倒是不在意,示意疾医先为施凉凉诊断。
可一番诊断下来,疾医的脸色便看不得。
怎么了?施凉凉感觉到疾医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颤抖了一下,心里生出不安。
疾医叹了口气,道:夫人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他一脸严肃,施凉凉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道:现在应该是傍晚了吧!你们用晚膳了吗?
闻言,站在一旁的锒铛知玉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现在是关心晚膳的时候吗?不应该是讨论自己身体状况的吗?
见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什么变化,施凉凉讪笑一声,道:这话问的好像不是时候啊!我就是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紧绷着脸,想活跃活跃气氛。
疾医请嗯一声,显然没把她那句活跃气氛听进去,夫人现在白日里尽量不要睡觉,若是困了就想办法给自己提提神,我会尽快为夫人查出病因。
说罢,他也不等范蠡文种问话,便一个人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