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去找莫疾医了,说是莫疾医寻老爷商量事情。知玉站在锒铛的身边,说话也放缓了语调,她听凝安说,施凉凉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了,她怕说太快施凉凉会听不懂。
若是这想法被施凉凉知道,定然会被她一巴掌打在头上,然后加上一句:说太快只会听不清,不会听不懂。
施凉凉点点头,舔了舔嘴唇,感觉嘴里一股子苦味是怎么回事,你们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灌了什么?
她紧皱眉头,显然是对着味道很是排斥。
闻言,站在床尾的凝安这才开口,道:夫人,是老爷和莫疾医吩咐要给您喝一些补药,免得身子太虚了。
施凉凉嘴角抽了抽,这法子还真是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灌药,真的有没有人性了。
不是,给我灌了药就不能给我喝口水吗?这味道真是苦掉舌头了。施凉凉吐了吐舌头,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仔细琢磨,只觉得嘴里苦得发麻。
见施凉凉这模样,凝安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递在知玉的手里,示意知玉喂给施凉凉喝。
发现凝安主动把床前的位置让给了锒铛知玉,施凉凉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夫人,您看着奴婢做什么?凝安退到一旁,见施凉谅正看着自己,眼睛里装着复杂笑意。
施凉凉喝完杯子里的水,又躺下,没什么。
见她疏远的样子,凝安心里越发失落。她就知道,若是以前伺候主子的丫头来了,主子身边必然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凝安垂头丧气地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越发难受。
锒铛知玉,跟凝安好生熟悉熟悉,你们以后都是我院子里的人了。施凉凉拉过被子,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锒铛知玉自是没意见,平静应下,倒是凝安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看着床上被被子盖住的施凉凉,眼底满是欢喜。
只不过施凉凉这情况才刚刚好些,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喜,第二日就出了事。
锒铛和凝安一大早起来,准备去施凉凉的房间看看主子情况,谁料房间里连个鬼影都没有,被子乱糟糟地扔在床上,早已感受不到半分余温。
锒铛心里咯噔了一下,昨夜她与知玉商量好了,一人守前半夜,一人守后半夜。后半夜她便去睡觉了,只剩知玉在房间里守后半夜。
锒铛姐姐,夫夫人呢!凝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施凉凉的床,一手紧紧抓住锒铛的衣角。
锒铛苦笑,凝安,你赶紧去找老爷,我去院子别的地方看看,兴许是夫人醒得早,在外面闲逛呢!知玉不是也不在呢嘛!
她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施凉凉不在房里,知玉也不在,那就是施凉凉领着知玉出去了。
这样一想,锒铛心里逐渐松了口气,凝安也慌慌张张地去范蠡的院子通报。
可范府的人将范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施凉凉和知玉的身影。
范蠡面色阴沉地坐在大厅里,双手捏成了拳头,锒铛凝安则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凝安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你们昨夜真的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范蠡直勾勾地看着两人,眼睛里似能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