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范蠡的目光就转向了身后被人挡住的一个不明物体。
施凉凉只瞥了一眼,人太多了,目测一眼是看不出来那些人围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施凉凉探出一个头,往范蠡身后看去。
这毫不在意的语气听得范蠡抽了抽嘴角,这都这么大的阵仗了,还不关心关心是出什么大事了吗?什么玩意,你说什么玩意!
范蠡冷着脸转身穿过人堆,让众人安静下来。施凉凉这才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鼻青脸肿的伍长影站在中间,一张脸臭得不行,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冷眼看着周遭闹腾腾的人。
独独见到施凉凉那关切的眼神时,伍长影眼里的寒冰才划开了些许,尽管施凉凉方才的什么玩意他听得真真切切。
呃施凉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伍长影那张远看人畜不分的脸,心里惊呆了。
谁能跟她好好说说,这是谁干的?谁敢把晋国使者打成这个样子?谁啊这是,干了这么一件大快人心的大好事。
施凉凉愣了片刻,心里的小人顿时笑弯了腰。
就伍长影这样的人,就是欠教训,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什么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施凉凉压住心里那股子想笑的念头,疾步走到伍长影的跟前,咽了口口水道:伍使者您这没事吧!
说着,施凉凉声音有些哽,听着怪怪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嗓子里,叫人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众人拿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施凉凉,总觉得施凉凉这样的关心有些过头了。
独独施凉凉和范蠡知道,她只是很想笑却不能笑出声罢了。
伍长影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浅薄笑意,想要扯起嘴角笑一笑,可嘴角刚刚扬起来就疼得厉害。
眨眼之间,他的表情又恢复到方才那样,没什么大事,范大夫已经解决了。
说罢,伍长影便越过身边的人,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伍长影这脚步匆匆地回院子做什么,还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人家的背影。
还愣着干什么呢?疾医请了吗?施凉凉圆眼一瞪,倒还有些掌家主母的味道。
众人脖子一缩,便有下人自觉去请了疾医来,为伍长影处理身上的伤势。
只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伤得不轻,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可还有什么大小伤势了。
待众人散尽,施凉凉这才贼眉鼠眼地凑到范蠡的身边,笑道:什么情况啊这是?谁做的大好事?改日我定会叫人登门道谢。
见她笑得贱兮兮的,范蠡抬手就不客气地敲在她的头上,胡闹!
施凉凉吃痛,尖叫一声,甚是不满地看着范蠡离开的背影,小声嘟囔道:哪里胡闹了?大不了我等伍长影走了再登门道谢,这种大好事怎么能不留名呢。
说罢,施凉凉便揉着发疼的头顶走了。
殊不知走在前面的范蠡悄悄扬起嘴角,直笑她是个傻子。
伍长影这样的身份有几个人敢打的?就连勾践也不能随意打骂,还不是他想法子偷偷教训了他一顿。
叫他以后还老是盯着施凉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