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畏缩的样子入了勾践的眼,一阵哈哈大笑便从勾践的嘴里传了出来。
范大夫此言差矣。勾践站起身来,步伐稳健地走到了范蠡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蠡不作痕迹地退了几分,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勾践的跟前,片言不语。
见此情形,勾践只当他是在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并未多想,这些日子,你可在文种府上发现了什么?
话锋突转,落在了文种的身上。
范蠡垂下的脸划过一抹阴霾,却是稍纵即逝,未被勾践察觉。
他抬起双手,回话道:臣这些日子一直与文种打交道,还将他府上刚被赶出来的丫头接进了府好生待着,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范蠡把被施凉凉赶出府的丫头接进了范府这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更何况在范府一直安插着眼线的勾践。
他笃定范蠡没有说假话,便也没有多加怀疑,只是口头上的提醒还是必要的。
范大夫,你应该知道寡人心中所想,当初寡人便早早地与你说明了,寡人希望你还是多多上心。
听似屏党的一番话却字字敲在了范蠡的心上。
他这无非就是在提醒范蠡,莫要忘了施凉凉这个人,他可以让施凉凉回到他身边,自然也对施凉凉做些别的事情。
范蠡暗暗捏紧了拳头,终还是松开了手,福身道:大王吩咐的话,臣铭记在心,还望大王等臣的好消息。
看他如此顺从,勾践自是满意。
今儿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自是摆了摆手,叫范蠡先行退下。
驿馆之中。
悄声无息回到驿馆的伍长影因沉着脸看着跪成一片的人,满是怒气的眼睛里险些都能冒出火来。
我叫你们查出文府那个女子的身份,你们竟什么也查不出来,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一盏茶就被打翻在地,茶水溅在了众人的脸上,滚烫的刺痛感在伍长影的低气压下显得更是清晰。
只是众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地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待伍长影冷静下来,站在一旁的翎詺这才出声,传闻那女子是施凉凉的远方妹妹,奴才尽力查过了,也只能查到这些。
闻言,伍长影勾了勾嘴角,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像是毒蛇信子一般,只能查到这些就继续给我查,我非要抓住她的把柄,把他牢牢握在手里不可。
说话时,他还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寒意凛凛的目光看到众人脊背发寒。
一旁的翎詺心知此时的伍长影早已对施凉凉有了执念,只能传信儿回晋国,叫家族的长辈想法子了。
虽说伍长影是府中家主,但是府中长辈的话,他多多少少还是会听进去些。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想错了,伍长影对施凉凉的执念,早已成了魔障,谁说都没有用。
奴才明白。翎詺领了命,便出了房门。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伍长影低骂了一声废物,便也愤愤出了驿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去做各自应做的事去。
可施凉凉刚用了晚膳,准备在院子里四处转转,就撞上了刚刚回来的伍长影。
见他嘴角上还带着伤,施凉凉承认她那被影响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不过幸灾乐祸不能明目张胆,她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