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范蠡那双略显愤怒的眸子,施凉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见惯了自家主子上一刻还在逞能,下一刻就秒怂的性子,锒铛知玉也只能暗暗偷笑,不敢明说。
你若是不想在这呆了,我这就可以进宫跟大王表明心意,带你回府。范蠡压低了声音,藏在袖中的双手安安捏成了拳头。
一听这话,施凉凉一下就急了,不等锒铛给她挽好头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着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现在是考虑这事的时候吗?
在石城几年屈辱,勾践早就性情大变。即便范蠡文种是为他复国的功臣,他也对两人怀有质疑之心。
若是范蠡在这个节骨眼进宫,勾践对他就更加不满了。
见她第一反应还是关心自己,范蠡嘴角悄悄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笑什么笑?你还好意思笑。施凉凉狠狠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愠色。
发你大手一捞,就把施凉凉护在怀里,低声道:好了,你若是不高兴,我任你教训,现在先去用早膳好不好?都这个时辰了,不管是你还是孩子都该饿了。
说着,范蠡努努嘴,示意施凉凉快些出门。
两人刚到饭厅,就见文种面色不善地坐在桌边,跟前站着的是出去打探消息的青墨阿大。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等文种开口,施凉凉就抢在了他的前头问话。
虽说睡了一整晚,但她正事还是没忘的。
青墨一脸为难地看着施凉凉,见她着急模样,为难道:夫人,那人是宫里人的亲信,虽说没有主子的地位高,但好歹有人撑腰,所以一向不把小老百姓放在眼里。
施凉凉明白他话里的那人就是前两日的那个刀疤脸,她就知道,那样凶神恶煞的人回事个善人?都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了,还有什么坏勾当干不出来的。
她拧紧了眉头,心里闪过数个郑旦落在刀疤脸手里的下场。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施凉凉都觉得不是什么好结果。她的旦儿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那个刀疤脸就是个流氓地痞,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睛。
一想到郑旦惊慌失措的样子,施凉凉就按耐不住性子,连早膳都没胃口吃了,起身就要出门。
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儿,范蠡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冷声道;你给我坐下。
你给我撒手!施凉凉站不起来,只能挣扎着起身,但压根不是范蠡的对手。
文种见她着急,出声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想来他派人带走郑旦也是有目的的,毕竟他也知道郑旦跟我们是相识的,依着他那日的表现来看,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们作对。
闻言,施凉凉冷哼一声,道:那日的表现?
她挑眉看向文种,语气不善地说道:那就是条记吃不记打的狗,他能知道什么?若是再不去把旦儿找回来,我怕那个畜生做出什么该死的事来。
说着,施凉凉挣扎的力道越发大了,目光直直落在大门口。
范蠡长叹了口气,道:就算你现在过去了,人家不认账你能如何?强闯进去吗?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命还要不要了?
他故意咬重了命这个字,就是要提醒施凉凉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免得她行事冲动,不加思考。
果然,施凉凉一听这话,理智就被拉了回来。
对!我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