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上。
不怀好意的王后料定施凉凉这一次难保性命,早早地退下了,只剩夫差一人在高位上坐着。
他双手放在大腿上,死死地捏着腿上的布料。
看到殿门口出现了一抹白衣,夫差就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西施身上。
如何了?夫差一脸紧张地看着西施,心中甚是担心。
西施摇了摇头。
若是放在平日,西施早就介意夫差这般紧张施凉凉了,可现在施凉凉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她心里也很是自责慌乱。
她本意并非是要施凉凉的性命,事情的一开始就被人给搅和了,这才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面色苍白的西施步伐凌乱地走到夫差的跟前,就像没看到一样,还在往前走。
爱妃,你怎么了?夫差抓住了西施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西施苦笑一番,低声道:臣妾没什么大事,只是方才范夫人那个模样,把臣妾吓到了。
这话一出,施凉凉满脸是血的模样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西施捂住了眼睛,却觉得施凉凉满脸是血的样子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见她这疯魔的样子,夫差顿时慌了神,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没事,没事。
说着,夫差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
谁也没想到施凉凉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勇气,用自己的性命去洗清身上的污点。
满心复杂的夫差轻轻搂住西施,待她平静了几分才缓缓说道:若是这次施凉凉真的不死,那她和文种之事一笔勾销,文种也放出大牢吧!
话音落下,他只感觉到西施的身子僵了一下,这才恢复了自然。
多谢大王恩典。臣妾替范夫人谢谢大王。西施面上带着笑意,从夫差的怀里退了出来,面色自然地跪在了地上。
见状,夫差叹了口气,道:爱妃,今日之事是寡人不够信任你,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大王西施目光炙热地看向夫差。
往常面对她的时候,夫差一直以寡人自称,也就是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只是一个妃子,只是他万千妃嫔中最为受宠的一个。
而今日的一个我字让西施真的感受到了夫差待她的心意,西施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夫差笑了笑,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我知道爱妃你担心施凉凉的伤势,你去吧!寡人去御书房批改折子了。
说完,夫差摸了摸西施的脸,大步离开。
偏殿。
呼吸甚浅的施凉凉面白如纸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卷翘的睫毛就像断了翅膀的蝴蝶一般,一动不动。
当初范蠡最是喜欢看她笑意妍妍的模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总是眨巴眨巴的,长睫毛就像是蝴蝶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一般。
只是现在两只活灵活现的蝴蝶没了生命。
范蠡眼中满是心疼,守在施凉凉的身边不想离开。
范大夫,您还是在外面守着吧!候在一旁的明月见范蠡死死守在施凉凉的双边不肯离开,心里甚是担心。
这里里外外的疾医都想要一个宽敞的位置,好给施凉凉治伤,范蠡却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反应。
明月退了范蠡一把,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