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县令头疼地看了一眼站在下首中间的施凉凉，沉声道：本官已经说了，你不是凶手，你还来干什么？投案自首吗？

这话一出，衙役笑出了声。

大人，许久不见，您的脸色怎么变差了？施凉凉答非所问，笑眯眯地看着县令。

一见她这笑脸，县令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拉了个脸说道：本官如何不关你事，你赶紧离开，莫要让本官叫人将你扔出去。

县令做出一副要拍惊堂木的动作，本意要吓唬吓唬施凉凉，却见她纹丝不动，站在原处笑脸相对。

还不走！县令大吼一声。

施凉凉假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小声道：小女子前来，是想问问我姑奶奶的案子查的如何了？若是大人有了头绪，还请让小女子将姑奶奶的尸首带回去入土为安。

说完，施凉凉跪在地上认真磕了三个响头。

在场的人都被施凉凉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到了，施凉凉姐弟俩以前被施老婆子虐待一事他们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在施老婆子死后，主动开口说将施老婆子的尸首带回去安葬的竟然还是施凉凉。

反倒是施老婆子的亲孙女施初秋，从头到尾也没在衙门路过面，只知道在施凉凉的店里闹事。

县令摇摇头，心中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风日下啊！

你不怨施老婆子了吗？县令语气沉稳，等施凉凉的回答。

施凉凉身子一僵，轻轻抖了一下，眼睛便红了。

不论如何，她也是我姑奶奶，我的长辈，养了我和弟弟几载，现在她死不瞑目，还不能入土为安，我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她说得字字恳切，饶是县令也生起几分怜悯，你有这份心意，本官很是欣慰，只不过现在案子还未能破，施老婆子的尸体你不能带走。

说罢，县令摆摆手，示意施凉凉离开。

大人，即使如此，还请大人法外开恩，让我见见故奶奶的遗容。

施凉凉一脸悲戚，眼中却带着不可反对的坚定。

见此，县令早就将施凉凉当初给施老婆子验尸的事情抛之九霄云外了，点了点头，就让一个衙役带着施凉凉去了殓房，停放死尸的地方。

进去之前，你还是有个准备。那个衙役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紧跟其后的施凉凉险些撞上衙役的背，幸亏止住了脚步，不然就尴尬了，我知道，我知道。

施凉凉边说，还边做一副小鸡捣米的样子。

衙役没有看她，径直推开了门。

门一开，施凉凉就觉得一股子阴风直面扑来，刮得她脸疼。

当真是像极了以前看的鬼片！施凉凉搓了搓长满鸡皮疙瘩的手臂，快步跟上了衙役。

好在这殓房里面就放着施老婆子的尸体，除了温度低了点，光线暗了点，别的都还好。

你去吧！那衙役指了指放施老婆子的尸首的地方，站在原处。

这好端端的，他才不想沾染什么晦气！

求之不得的施凉凉抬头挺胸地走到了施老婆子尸体边上，哭诉道：姑奶奶，凉凉不孝，没能亲手抓住杀害您的凶手，您放心，大人明察秋毫，一定会帮你抓住凶手，您就瞑目吧！

说完，施凉凉朝着施老婆子的尸首鞠了一躬，便假意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快步跑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衙役摸了摸头，便关上门也跟着出去了。

你说施凉凉去了衙门？刘华青一身白衣，坐在庭院之中，笑得云淡风轻。

阿大跪在地上，是的。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刘华青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