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骨老人的死去,他体内的血色印记,也化为红色烟雾,消散于天地之间。
失去了血色印记,众多奴仆顿时如同断奶的婴儿一般,嚎啕大哭起来,体内的寒毒有抬头的迹象。
平时,这些奴仆都不敢太长时间的远离白骨老人。因为一旦远离白骨老人,没有了血色印记的滋养,体内的寒毒,就会发作。
对于这些奴仆来说,死了白骨老人,比死了爹娘还要严重。
口中纷纷咒骂着李小酒,可是,却没有人再敢对李小酒动手。这群奴仆,惶惶不安,尽皆陷入绝望之中。
没有了血色印记,每一丝灵气的消耗,都会加速寒毒的发作。
然而,饶是如此,奴仆的身上,血红色的雾气依然在缓慢的消散。
仅仅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奴仆全身气血凝固,身体出现裂口,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寒毒发作,全身僵硬,就此死去。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接踵而至……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众多奴仆尽皆栽倒,变成了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见到白骨老人和众多奴仆就此死去,于烟便心灵感应,伸出右手手掌,白玉雕塑内的寒冰凝聚成为白雾,向着于烟的右掌心飘去。不多时,寒冰消失,化为了于烟右手掌中的一尊白玉雕塑。
用同样的方式,于烟将屏障变回白玉珠子,将灵气罩变回了耳钉。
等到于烟做完这些,三人并肩而行,朝着白骨洞外走去。
一路上,偶然遇到黑衣人,李小酒一剑挥出,黑衣人当场死去。
走出白骨洞,外面阳光明媚,视野开阔,山风吹过,令人胸怀大畅。
朝着山顶乌鸦岭方向望去,李小酒的眼中,杀机毫不掩饰。
和于烟略微商量,便决定三人一起上山,直接诛杀掉谢长亭。
上山的路上,三人不再掩饰,大摇大摆的上山。李小酒觉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谢长亭要是再不知道的话,他就一头撞死好了。
…
乌鸦岭,大厅中,谢长亭背靠在石椅之上,脸色不善,他已经得知白骨洞遇袭之事。
此刻,坐在他左侧的,是一名光头中年男子,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目光炯炯有神,弯弯的眉毛,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宽阔的嘴巴,四方下巴。
端坐在石椅上,如同一株松树,腰杆笔直挺拔,颇具气势。
三十五岁的年纪,能够和乌鸦岭的大当家坐在一起,自然非寻常人物,他就是金刚指许三。
像是一尊木雕一般,许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坐在石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心动,他可以永远的端坐下去。
坐在许三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中年道人。中年道人,一头稀疏的长发,倒生的眉毛,怒睁的圆眼,目光却暗淡无光,塌陷的鼻梁,鼻孔外露,厚厚的嘴唇,双下巴。
全身塌陷在石椅上,像一滩烂泥,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不过,三十六七岁年纪,能够和成名二十余年的谢长亭同桌而坐,自然有其不凡之处,此人名叫道庆。
许三和道庆,是近些年来谢长亭吸纳的亲信,也是他最为信任的左右手。
“李小酒偷袭了白骨洞,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谢长亭开口,声音平淡,似乎压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不要我去走一趟?”许三望向谢长亭声音洪亮,声若洪钟。
“不用。”谢长亭语气依然平静。
“这些年,老二闹的太不像话了。念及当年的追随之情,我才没有驱赶他下山。让他镇守在半山腰,也是提示他收敛之意。然而,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搞出来一个白骨洞,闹的天怒人怨。”谢长亭说话之时,声音低沉,满脸都是不满。
“我曾多次提醒他,若是这般无休止的血祭下去,迟早有一日会遭到报应,连累整个乌鸦岭。无论如何劝说,都是不肯收敛。”谢长亭说出这番话,将心底压抑已久的不满,尽皆说了出来。
许三和道庆,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多话。
“乌鸦岭立足莽苍山多年,一直遭人忌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恶行累累。照理说,已经立足此地十几年了,早就应该被四方所接纳。”
“阎浮为恶,不过是祸害几名女子,人数终究十分有限。而老二,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血祭一次,死上几十号人。不要说是外人,就是连我,也早就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