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方出帐,便见一小侍急急忙忙奔来,心下隐隐约约一阵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那小侍将信奉上,跪地沉声道:“王爷,京都来的密信!”
京都来的?萧策皱了皱眉,他走了前后不过两日,是出了什么事才如此紧急地交到自己手上,正疑惑地将信封展开看了眼,面上陡然变色,甚是难看,良久将信握成团,扔至一旁的草垛。
“王爷?”方才的小侍见状,迟疑道。
萧策皱了皱眉,这才回过神来,嘱咐左右道:“荆州战事告急,粮草久久不至,你去,,连夜派人勘查附近的粮仓和商户,若有可疑之人,亦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小人这便去!”那侍从应声而去,萧策后知后觉方觉不对劲,荆州的粮草向来都由专人负责,又怎会久久不至,被盗了之说?随即吩咐左右道:“传音京都,探一探京中虚实,另外派人去徐州一探究竟,看看徐州粮仓还剩多少!够不够荆州吃上半月?”
“王爷,宋姑娘那里……?”那侍皱了皱眉。
萧策摇头了摇头,思虑是,片刻才开口:“不必多说,她那里暂时不用她知道,记得徐州可还有兵调?”
“是!”侍从躬身而去。萧策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京中来信,说的是荆州兵力短缺,将士门食不果腹,百姓们也是食不饱腹,衣不蔽体,若长久已往,绝非上策!可这始终是最为浅显的,他更担心的是,荆州一旦因为兵力短缺而失手,届时北羽长驱直入,那南诏必定要起一场浩劫……
“京都出事了?”
萧策闻言望去,宋伊人已然站在了身后,方才的那些不用多说,也教她听了进去,宋伊人见萧策不答话,便上前道:“出了何事?”
萧策撇了撇眉,摇头道:“并非是京都,而是荆州,荆州兵力短缺,粮草供应不足!”“不过,我已派人去徐州探一探虚实了,想来明日便有消息传来!”
“荆州?”宋伊人垂眸喃喃开口,面上神情颇为古怪,见良久才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一开始便错了!”
萧策皱了皱眉,甚是不解道:“若此信真是京都传来的,陛下必然要说处置的法子,可他非但没有提及,还故意将你引入徐州,其间深意不用我多说了罢?”
“依你看了来,陛下有旁的深意?”萧策似有些不明所以,迟疑开口。宋伊人这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委身下来,捡起信团仍进了火把里头,沉声道:“徐州离荆州来回不过几日的脚城,又何须轮得到远在京都的圣上说这话?此事皇帝并未明说,想来是有所顾虑……”言及于此,宋伊人脸上变了颜色,折首告诉萧策道:“这信欲盖弥彰,是陛下在京都出了事!”
萧策闻言皱了皱眉,见宋伊人神色自若,想来并不是在说笑,更何况自己方才也察觉了不对,他出来不过短短几日,若有什么,大可以等到他回京在做商议,又何必要争这一时半刻?
正待萧策欲说些什么,一侍从上前在萧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他皱了皱眉,意味不明地睨了眼宋伊人,方起身离去。
“萧策!”宋伊人上前了几步,惊呼道。
萧策陡然止步,却并未回过头来,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良久,萧策才叹了口气,轻声开口:“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罢!”
言罢,萧策负手而去,他不知道的是,他愈是如此,宋伊人这心下是愈是不安,便跟了上去。这一路七拐八拐,在一处树林处停了下来。此处倒并无旁的不同,只是荫蔽些,离的太远,宋伊人在依稀间瞧见一男子被捆绑在树下,辨不清面容,只见萧策上去便是两鞭子,唇齿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宋伊人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只觉那人太像熟识的一人,是谁,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拿准了。正当萧策再次扬鞭之际,一声熟悉的高喝:“住手!”
是绿荷,宋伊人颤抖着扶住树,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去,想要看底下那人更清楚些,可不论她如何,也看不清底下那人的面容,但她清楚那是庞斌……
绿荷面上一贯的清冷,却跪地作揖:“你说了要放了他的!”萧策笑了笑,便上前用马鞭抬起了绿荷清冷的面容,低声道:“本王记得,本王是说过这话,我并未食言,确实放走了他。”“可你不记得本王还说过什么?”
绿荷已然惊吓出一身冷汗,却依旧咬着牙一语不发,她清楚萧策绝不会放过他们二人了,萧策蹲下身来:“本王警告过你不要做蠢事!怪不得别人,是你不肯听劝!”
“萧策,你不得好死!”绿荷咬牙恨恨道,萧策闻言,爽朗地笑出了声,遂而起身冷眼睨了两眼,吩咐左右道:“处理干净点,别留下后患!”
说话间,庞斌已挣脱缰绳,底下三人正欲提刀过去,只见庞斌一跃而起,解决了为首的那人,随后萧策蓦然回首,见此状依旧不惊于色,庞斌伤势过重,方才是投机取巧,此时明显占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