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愣了愣,却也没说什么,宋伊人见她如此淡漠,心下微微不悦,却仍就是一副盈盈笑意,轻声问道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心?”
“宋姑娘同我确是一样的人,有没有心,宋姑娘不清楚?”沈清秋并未回宋伊人的话,而是勾唇睨了眼宋伊人,转口问道。
宋伊人正欲答话,却叫宋沂源喝止道姐!”
宋伊人欲言又止,睨了眼沈清秋道并无恶意,却只想告诉你,他守了你一夜。”
言罢,宋伊人拂袖而去,却在门口处停了停,折首看了眼宋沂源,心下软了一块,终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宋沂源一瘸一拐地行至沈清秋跟前,坐了下来,见她指缝间渗着血丝,继而皱了皱眉道样危险的事,若无十足把握便不要去做!”
沈清秋见宋沂源臂膀处包扎着伤口,思想起那火海中的红衣孩童,她万言赌在了喉咙,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半晌才面若平湖道大人没有什么话问?”
宋沂源替她掖了掖被角,摇了摇头平静道:“你不想说的那些,恰恰我也已经不想再知道,若你想说,我便听着!”
沈清秋点了点头,眉目含笑地看着宋沂源,她开始明白宋伊人为何总是这样一副神情,原来这才一把利刃,继而轻声道:“是,但沈某却想听宋大人说!”
宋沂源僵了僵,下意识道:“我或许能猜想到你的缘由,你为了救谢云而去的,但你清楚知道林安等的是我罢?”
沈清秋点头,平静道:“是。”
她并不想隐瞒什么,她一开始便清楚林安的用意不在自己,而是宋沂源,若能除掉自己也是顺带的事,自己本就无足轻重,可她得知一切,竟有那么一刻她想赌,赌宋沂源会来,而她也赌对了……
宋沂源依旧面无悲喜,镇定道:“其实你很清楚,就算谢云能够将一切大白天下,也不可能搬倒林安,谢云也未必能得真平安,而你也未必得到你想要的。而谢云的事,大约你也并不清楚?”
沈清秋轻笑道:“是!”
宋沂源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方道:“你借我的手,促成了你的密谋。”宋沂源冷笑一声,继续道今的形势,大概林安和你都很清楚,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用到你了。”
沈清秋微笑道:“是!”“只是沈某一事不明,如今形势为何?”
宋沂源浅淡的笑意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笑道:“是小瞧你了,你如此聪明,没看出来吗?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不是林安身败名裂,便是我要一死为快了。”宋沂源顿了顿,睨了眼沈清秋,才若有所思道么比较的话,还是占了一点便宜的,也算是不枉这一遭了。”
沈清秋摇了摇头,平淡而认真地否认:“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还有一句话我不得不问。”
“你说!”宋沂源平静道。
沈清秋直视宋沂源的双眸,这双眼睛竟是这样清澈,也竟只有自己一人,附耳过来沉声道想知道,宋大人到底,是何人?”
宋沂源衔笑,将沈清秋拉的更近些,见她眼闪过一丝慌乱,戏谑道挖空心思,可是半点退路也不给我留下啊?”
她的双肩轻轻一抖,宋沂源亦察觉到了,伸手按住了她单薄的肩头,道:“自我回府,陛下便下了禁足令,我寸步难行,若预计不错,我的一举一动,以后都会有人监察。”
宋沂源欲言又止片刻,方起身道能见我的时日屈指可数,有些事告诉你也不为过!”
沈清秋轻轻点头,道:“大人请讲。”
宋沂源点了点头,思想起往日种种,咽了咽口水,开始叙述他的生平,道战乱我成了孤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镇日靠着腐肉过活,遇见敌军却被霍将军所救,教我读书识字,只为精忠报国!”
沈清秋愣了愣,竟想不到宋沂源同父亲还有这么一番渊源,沈清秋闻言,却也没说什么,但好奇心却驱使着沈清秋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