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头笑道:“朕要你亲口告诉朕!”
宋沂源长久不做声,半晌才道下可知何为破釜沉舟?”
不见皇帝答,又道有冤屈不得昭雪之时,总有人前仆后继为之付诸半生心血,陛下是,殿下是,微臣亦是如此!如此,臣又有什么好叫陛下拿来揣度的呢?”
皇帝摆了摆手,扶额皱眉道以,是沂源心向往之?心意已决?”
“是!”宋沂源躬身道。
皇帝摆了摆手,叹道了!你回去罢!”
宋沂源答应一声,见皇帝面已有倦意,方唤了王内侍入内,服侍皇帝就寝,这才退了出去。宋沂源行走到殿外,教晚风一吹,方发已是汗流浃背。正是这时李承德追赶了上来,躬身道人留步!”
“何事?”宋沂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
“小人愿为大人马首是瞻!”李承德将一物展在宋沂源跟前,宋沂源定睛一看,也是为之一愣,随即不悦道究竟是何人?”
李承德笑而不答,只躬了躬身从容道人李承德,徐州人士。”说着便将那一物递放在了宋沂源手中,言罢!转身便折了回去……
宋沂源紧了紧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宋沂源再为熟悉不过,不是旁的,正是北羽往来间的腰牌,宋沂源沉了沉面,他全然不知此人真正身份到底为何?单单是北羽的人便够让人头疼的,况且还不知是皇室身边人,还是那耶律法三的人。
再三思虑无果,只得拂了佛衣袖,扬长而去……
魏王府
萧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案沿,沉吟片刻,王爷纳侧妃,这事情说小不小,说大倒也算不得多大,不过几日便都置办好了。
只是他尚且不明白,宋伊人的计算算得上是别出心裁了,就全然为了报复自己?不,不应如此,既是她的为人,断然不会如此!
他不知道这是宋伊人以进为守的刻意手段,还仅仅是因为她的怨恨。但刻意也罢,怨恨也罢,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笔偏锋却确实有效,想必这一点宋伊人也清楚。
萧策深吸了口气,自再见宋伊人时起,萧策便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么是“兰因絮果”四字,可他不甘心……
适逢柳知节奉茶,萧策沉沉望了她一眼,同样一袭红衣,身材有致惹眼得很,恰恰是端着这张脸,萧策便有几分愤慨,持盏饮了一口,正色问道:“还住得习惯吗?”
柳知节平静道:“是!”
萧策闻言皱了皱眉道:“还缺些什么,吩咐下去就是!他们会置办下来!”
柳知节心紧了紧,见他神色不悦,忙道:“妾并不缺什么,如此已是很好了!”
萧策四下环顾,放下茶盏,面色陡然一冷道:“很好?你便是这样想的?”
柳知节面色一滞,不懂他说的是居所,还是旁的,便不再答话,面色难堪起来。萧策并不以为意,站起身朝她欺近两步,吓得她大惊失色,方欲回避,双手已被萧策紧紧钳制,置于头顶,动弹不得,眼上已经蒙上了雾水,面上已然有了潮红……
萧策皱了皱眉,心下陡然不悦,附耳道便是这样教你?”
见柳知节不答,隧而加重了力道“嗯?”
吐出的香气四溢,萧策恍惚间便以为是那人了,故而凑上前去落下深深一吻,先是耳鬓,再是脖颈,再是呼之欲出的胸脯,自上而下都带着一股侵略性,那温润的大手便自下而上摩挲到了腰间,萧策轻轻一颠,柳知节便不受力地前倾,受惊“哼”了一声。
也便是这一声,萧策顿时失了兴致,忽而放手,却终究不是她,皱眉道若能耐住性子好生想想今后打算,总是无害的。”
柳知节也不答话,便也红着眼出去了。
眼见着柳知节出了帐门,那一袭红衣似血,夹杂着悲凉、孤寂……略一恍惚,想起数年前也是如此,那人也是这一袭红衣,一步步离他而去,一步步走向刀山火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声响才让萧策回过神来,眸子透着丝丝不悦道事?”
负荆方一跃而下,躬身道香阁伊人昨夜只身一人回府,王爷现下又当如何?”
萧策撇了撇眉,沉声道:“如何?本王费尽心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此事无论如何,本王亦不容许任何人动她分毫,你可知?”
负荆低声应道:“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
萧策微微颔首,阔步行至门前,方陡然停步,赫然发觉她再一次出现在京都,近朝臣显贵,为的什么,怕是没有人比自己还清楚,萧策思痛闭目,“兰因絮果?”萧策喃喃自语,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