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雅起先知道是雅法尔,倒也不惊奇,闲闲地说:“我猜也是呢。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也就那么些人会偷……”
过一会,她说:“等会,解真,你刚说什么?”
秦解真说:“我说磨镜。”
这可不得了,伊雅被她说着词闹得一惊,脸腾的就红了。她羞红了脸,低声说:“怎么说这种话!是了,一定是公乐正和你说的,怎么乱说话!”
秦解真当然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又小心翼翼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说这个?”伊雅却问她。
秦解真想了想,对她说:“啊,是这样……”
却说今日上午,那公乐正与秦解真在窗外偷听,听见雅法尔和被劫走的程晴兰说话,首先当然是放心——显然雅法尔并没要做些什么。可听了一会,两人又都哭笑不得,心想这又是什么事啊!
进去后一通这样那样,最后却听雅法尔说:“我要说……我就是喜欢那些小姐身上的味道……你信么?”
她说得小声,但在场三人都是练家子,都听得清楚。靠的近的是程晴兰,首先露出一脸惊诧,其次又是公乐正,她却一脸恍然大悟。秦解真虽然听明白了,可一点没懂。
程晴兰面色第一次有些发红:“你说些什么!”
公乐正却颇为感兴趣:“喜欢那味道?怎么不去买同样的……我觉得你家也不算穷呢,总可以买到吧?”
“可,可是,买到的,总不是那个味道……”雅法尔又低下头说,“我以为是真的有什么不同,就,就忍不住去偷,结果也不像……”
她性格本来就内向,做这样的事情已经鼓足勇气,可不得不说她又有莽撞的一面——不然也做不出偷东西,把人绑了回来这种事。她的父亲从小就这样说她:这孩子就像是马驹似的,其实天不怕地不怕。她那样害羞,纯粹是因为些别的理由。
见她低头,公乐正就笑着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那是小姐们身上的体香。我看……”
她意有所指地顿了一下,却说:“我看你也并非真那么喜欢这味道。你怕是喜欢女人罢?”
秦解真刚在那一直神游天地呢,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雅法尔:“你见过伊雅么?”
“啊?!见,见过的。”
“你想过偷她的胭脂么?”
她问得古怪,表情又严肃,问得雅法尔瞠目结舌。她又不知道这人与伊雅是什么关系,脸又急红了,抬起头说:“怎,怎么这样问!伊雅小姐当然漂亮,可是,不是不是,你!”
公乐正恍然大悟:“原来你暗恋她?”
雅法尔越急越想说话,咬着舌头,呜呜地出了些泪水。她当然没有想过这件事,可现在她脑子却还是喜欢女人这件事——这又是些什么东西?她还是个孩子,还未长大。虽然从小确实喜欢看女孩子,也爱和女孩子玩,一点不想理那些俊秀的男子,可是……
程晴兰却走了两步,冷了脸说:“别闹了!”
她转头说:“你真没骗我?”
“当,当然不会!”雅法尔眼泪汪汪地看她。
程晴兰深深叹了口气,说:“我自然不愿负约。可你要应了我,回去都要把东西放好,以后再也不许做。”
她突然地应承,令雅法尔也觉得惊讶。公乐正见她俩这样说话,转过去问秦解真:“你为什么这么说?怎么突然又说伊雅的事情了?”
她以为这剑痴是吃醋呢,禁不住要感叹了,结果秦解真却说:“我只是怕……嗯,伊雅那自己做的呢。要是被偷了,肯定也不高兴……”
这当口,两人都说完了话。雅法尔含泪答应了程晴兰事情,答应下来。而公乐正和秦解真既然事情要结束了,就打算回去了。伊雅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又问她说:“可……可这个什么磨镜,你到底怎么听到的?”
秦解真啊了一声,说:“雅法尔问公乐正,女人喜欢女人又是什么,公乐正自己说的。”
“然后呢?”
“结果她就被程晴兰一巴掌扇了——嗯,现在也不愿意来见你了。”
伊雅好笑又好气,直说:“谁让她乱说话!这话怎么和人家说!”
可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本以为是件可怕事情,虽然弄得啼笑皆非,但解决就好。程晴兰身体无恙,也不算生气。雅法尔自己也答应将这些还回去……嗯,她虽然没有恶意,可总是做了错事。要是伊雅在,倒是让她再偷偷写封信道歉才好。
秦解真这样问她的事情,倒是让她很开心。
她却故意说:“怎么突然问我的事?”
“唔……”秦解真说,“我在想呢,你那盒口膏还放在我的枕头下面……我只是突然想起你了。”
“你喜欢那盒么?”伊雅动也不动,却脸上浮现出动人笑容。秦解真一看她那对浅蓝色的眼,虽然还不懂这是为了些什么,可依旧被她虏获了,沉到细细的沙子里:“啊?我……”
今日伊雅用了只淡色的口膏,倒是显得润泽些。可靠的近了,却闪出一些水润的色彩。秦解真暗想自己可不能再看了,抬起眼神说:“我喜欢的,我喜欢看你涂。”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可当然是喜欢看人涂。伊雅咯咯地笑,却站起来,说:“解真这次做得真好,就是……不要老学那些奇怪的话。”
她这样站起来,眼里流露出风情,秦解真招架不住,被她用唇亲在脸上。